对方既然愿意以魂魄为祭,那么就算隔了这几十年,她也得给出一个交代。
“不是……”
叶韵额头上开始冒汗,她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也知道那些是真的,却无法阻止。
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徐黎灵怎么找过来,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要在这里算账,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十几年了,当年的人早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真相还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徐黎灵目光洞若观火,看着叶韵瑟缩不已:“如果不重要,你为什么又要去做。”
十几年前,她被千里迢迢来的怨魂呼唤,没有任何身份手续,那时查的严,坐不了车,就只能日夜兼程远走湘西,刚好赶上仰阿莎死后七日,头七是传说死者归来的日子,那天雾霾霾的,山顶都被浓雾遮住。
仰阿莎死后怨气不减,又从小以身饲蛊,身心都不曾被浊世玷污过,故而灵力超脱,死后尸身一时也不腐。
她说,自己从未出过苗寨,从未遇到过什么男人。
作为苗寨里下一任的禁婆,仰阿莎心如止水,纵然天赋极高,可要是没有一心投在修炼里也不可能远超常人,但是这一切,却硬生生的被毁掉了。
“在溪边捡到男人的人分明是你,仰阿莎没有揭穿你,你却反以为恨,心里想把她剥皮拆骨,丝毫不顾念姐妹之情。”
徐黎灵看了她一眼,徐徐道:“不过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恐怕也不懂什么叫姐妹之情吧。”
叶韵低下头默不作声。
在溪边捡到男人的确实是她,把人偷偷带回屋子养伤的也是她,可这一切却偏偏被仰阿莎撞见了!如果说出去的话她一定会被母亲鞭笞致死,这一切绝对不能说。
一开始只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听见母亲要把保管蛊术秘策神龛的钥匙交给了仰阿莎那个时候吧,钥匙就代表着正统传承,如果说在得到钥匙之前还有“只要拼命努力就能争过天赋”这样的想法,那么在钥匙交出去之后,所有的努力就都成了笑话。
她不甘心。
“如果你只是杀了她,她的怨气未必会有现在深,可是……”徐黎灵玩转着桌子上摆着文玩核桃,一字一句:“你为什么要毁她清白?”
叶韵抬起头,瞳孔骤缩,想说点儿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又在徐黎灵冷淡的眼神里逐渐哑口:“我……”她深吸一口气:“要怪就怪红颜祸水吧。”
那么美的一张脸,不管再冷淡的人看了也会心动,她偷偷捡回来的男人那么好看,对她也那么好,本来以为不能做禁婆也就算了,可仰阿莎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个微笑,就能分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和注目。
所以,仰阿莎必须死。
徐黎灵想起当年的事情,由衷觉得佩服。
阿幼朵生性暴躁,偷生下来的孩子又被她发现,就不得不答应把仰阿莎约到山顶,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矛盾,却没想到叶韵会直接在孩子身上下蛊,迫使阿幼朵不得不拼尽全力将仰阿莎重创。
史书由后人编记,只要两个人都死了,事情真相到底怎么样,那就随活着的人怎么去说了。
哪里是什么红颜祸水,分明只是嫉妒心作祟。
她把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正在亮着的通话,那边悄无声息,但徐黎灵知道,对方正在听。
她就是要对方知道。
叶韵大惊失色:“你——”
徐黎灵慢条斯理地挂上电话:“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儿跟你废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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