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到了山洞外,徐黎灵犹豫了一下,用手拨开重重的绿色藤蔓,走进去,洞口幽深幽深,黑沉沉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一种莫以名状的威压,让人心头沉郁的喘不过气来。
一个男人半眯着眼躺在石壁上,从石壁缝隙中露出的细束光洒在他脸上,照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徐黎灵皱了皱眉头,这张脸和陈飞鹰有几分相似,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缘故。
被仰阿莎的风包裹着,她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就走出来,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惊动过。仰阿莎的实力惊人,如果没有中途夭折的话,恐怕就是一代大巫,可惜却毁在了朝夕相处的姐妹手里。
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天上星罗密布,星辰如玉珠落盘,满天散落,在未来已经见不到如此美的胜景。
“谢谢你。”她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轻触在身上的那抹薄雾上,明明该是没有温度的,却分明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仰阿莎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一直以来,我都在浑浑噩噩的活着,心里却始终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我不知道它是什么,直到见了你,我终于知道……”
终于知道了什么?
徐黎灵忽然有些慌了起来,好像有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把握就快要失去。她终于反应过来仰阿莎的灵觉始终不曾再次凝形,而是逐渐散开,如同飘带一样慢慢缠裹住她的身体,最后融了进去。
脸上在发热发烫,灼热的温度好像有人在用烧火棍往脸上戳,眼角下面浮出蚯蚓似的纹路,深深的突出皮肤,黑色的仿佛如活的印记一点点慢慢消除。徐黎灵忍着剧痛摸上脸庞,那些困扰了她数十年的,不得不靠生饮鸡血,吸取人死气才能淡化掉的萨兰卡教义的镌文居然正在慢慢的消失。
意识逐渐远离,潺潺的流水声淡去,身体渐渐拥有了实感,她费力地睁开眼睛,人已经漂浮到了半空。
仰阿莎站在留溪边静静地目送她远离,身体慢慢透明化,好像被风吹一吹就能化去。
“姐姐!”她眼睛瞪得通红,终于叫出了声,嗓子快要撕裂,地面上的少女一愣,扬起了大大的微笑,抬起手用力地朝她招着,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曾停下,从她脚上穿的草鞋开始,再到被风吹拂起的裙摆,寸寸成灰,直到最后,她璀璨无比的笑脸逐渐消散在风里。
你能想起我。
这就够了。
幻境碎裂成片,一抹淡淡的香风卷住徐黎灵把她安全的带出了幻境。
徐黎灵猛的抬头,女人最后的声音似乎还在耳际。
“你……看到他了吗?”叶韵的气息微弱至极,嘴唇也难以张开。
她头转向病床,叶韵的瞳孔一缩,艰难地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摸上脸,手上湿湿的,满脸都是眼泪,徐黎灵用袖子抹去,很快恢复过来,摇头道:“没什么,我见到他了,长得和陈飞鹰有几分相似,他们可能有血缘关系。”
“你,没有,见过么。”
徐黎灵顿了顿,轻声道:“我的眼睛以前是瞎的,后来……是后来才好的。”
“是吗?”
“你见到他就好了,陈警官答应过我,不管怎样都会尽力为我找回秘策,我……相信他。”叶韵缓缓地闭上眼睛,声音细如丝:“啊,你能跟我说说,仰阿莎的样子吗,我很快,就要去见她了,她是不是还跟从前一样美……”
错了,当年之所以遇到仰阿莎,根本就不是因为她的仇恨浓烈。
引魂香,从来引渡不了那么遥远的魂魄,只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祈愿,来自于血脉的牵引,想要见面的渴望,才能够跨越千山万水,让她听见。
早该明白的。
不是想要复仇,只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徐黎灵捂住脸,热烫的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床上的人已经逐渐没了气息,她慢慢的侧过头,躺在枕头上,面对着身体逐渐凉去的叶韵。
“你也走了啊。”
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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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稍微解释一下,笼子的门实际上就是薛定谔的门,当门关上的时候猫的生死是未知的,一切皆有可能,打开就注定死了。
你们都嫌弃两毛钱的天,我的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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