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她是谁?”瞿英紧张的手颤, 又努力的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一转头, 才发现身边居然躺了个女人, 脸上覆着一层红纱,隐约透出来的面色青冷, 毫无一丝生机。
居然是个死人!
瞿英尖叫出声,简直要崩溃掉。
薛峰低下头,寡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她的身体:“怕什么,吵什么, 反正很快你就要死了,带着秘密去死才是最好的。”
这个人根本就不按电视里演的反派来!他根本就没打算留多少活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什么真相,只不过是想逗着人玩儿罢了。
瞿英心里掠过一阵绝望,又感觉身体在这棺材里正在一点点的瘫软发软, 她慢慢的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也许真的她那什么小姐的转世, 可是那也是两个人,她就是她,如果不是瞿英,那就等同于死了。
眼前掠过一道弧光,不知道从何处亮起的光飞快的侵入意识之中,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女人, 或者说一道女人身形的薄雾,周身和她有好几分相似, 只是更温婉, 更水韵, 带着江南女子独特的秀美,举动间自有一股俏美的古意。
是那个小姐吗?
瞿英感觉属于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被侵袭,茫然中伸出手,缱绻的风在指尖缭绕,最后包裹住她的掌心,就像是对方伸出的手和她相握一般。
“你是谁?”
她努力的想要抓住手掌间的风,但是风是留不住的。
瞿英在身体上亮起淡淡的光,一点一点向旁边的女尸移动,那是她的灵魂。
无数的光点从山上的几十具尸骸中缓慢飞出,渐渐在上空中汇成了大的光球,像一个沉甸甸的水球,仿佛承受不住这光的分量,下方一点点的向下垂突下渗,慢慢的渗透入瞿英的身体,填充那里面的生机和灵魂。薛峰的眼睛里亮起光,屏住呼吸,并不敢有任何的惊扰。
那魅影幽幽的转过身,似乎走远了,瞿英连忙迈开腿朝她追过去,终于扑了过去,身体和那鬼影有瞬间的重叠,一瞬间脑袋里多了许许多多的碎片画面。
她迟疑道:“你是……袁静茵?”
民国时著名政客的私女,因为母家身份特殊,所以这袁家小姐的身份就不得不按压下来,一直藏在闺中,也从未向外人展示过。
瞿英摸了摸脸庞感觉眼边有些湿湿的,她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眼泪,而是这个身体里的灵魂,胸口的心怦怦直跳,她不再去管外物,闭上眼睛,去倾听着对方努力想要传达的事情。
薛峰焦虑着看着光球,它忽然间停止不动了。
“想要坏我的好事,还早得很,”他恨恨地说了一声,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以掌为刀,飞快地割断了一根小指,用锋利的指骨边沿划破了光球,光球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从划破的口子里白光如水一般流泄出,瞿英身体上的光芒更甚。
瞿英意识里的女人模样更明显了些,她伸出手,这次终于能看见凝实的手掌心,瞿英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万般前景,通通浮现在眼前。
***
作为李二少爷再次迈进李府之后,门就开始扭动卷曲,陈飞鹰刚想退出去,却又被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等他在虚空里站定了身体,身边漂浮的灰飞和碎片迅速的排列组合拼接成景物,他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楼阁里,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房屋有些破败,这种破败感并非是年久失修,而是没有人的光顾产生的,房屋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人类,没有人它就会很快的老去。
这是一红楼,他很快的走到了楼梯边,往下俯身看,位于一红楼大厅正中间的那个舞台子还在,可是却已经没有了日日在上面跳舞的舞女和歌女,有几个蔫了吧唧的龟公坐在台子边儿,手里摇晃着烟枪。
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发现还是李二少爷的那具身体,不由得松了口气,又很快察觉到时间似乎已经飞快的越过——是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这里已经变得如此衰败。
“李少爷——”龟公懒洋洋的抬起头:“可别找了,都说了漱莲那姐妹两个早就不在一红楼,不知上哪是另觅高枝了,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对了,您如今也不算是李府少爷了,咱们哥俩碰哥俩,谁也没比谁高尚——来,继续抽烟吧。”
陈飞鹰摸摸身上的布料,虽然用的还是绸缎,却显然是成年的旧衣服,洗水了几季,早有些发白。显然这李家也家道中落了,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光是继承了这具身体,却一点记忆也没有,匆匆走下楼梯,推门往外一看,街上虽还有人在走动,但多数是男人,还有许多兵痞子大摇大摆的游街过市,他避其锋芒,朝着记忆里的李府回走,却发现李府的牌匾都被砸坏了。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哦呦,”从里面走出了个老妈子,一见到他,连忙伸手把他扯了回来:“我的爷啊,如今这外边是什么世道,皇帝都没啦,你可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的了……”那女人嘴上不停的叨叨着,陈飞鹰开口道:“我刚才在街上被碰了一下头,有些记不清事儿了……咱们家是怎么回事儿,竟然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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