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光皎洁,清冷的月光下陈凡如抽疯一般,左一下,右一下的挥舞着比自己还高的锄头,此时夜深人静,锄头虽被他舞的虎虎生风,但除了偶尔收到几声虫鸣,听到最多的却是那呼呼的破风声。
四周虫鸣依旧如常,自觉无聊的陈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想象中持锄而立,四下噤若寒蝉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折腾几次后陈凡收起了心里那荒唐的想法。
站在原地一边活动手脚,一边打量四周,先前挖开的新土此时已经被露水打湿,一旁被压塌的枯黄野草收到滋润复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身体虽还有些僵硬,但气力却早已经回复,脑内昏沉不减,但陈凡知道,这只是精神力过度使用带来的后遗症,并非身体的原因。
看来身体是恢复了,只是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边想着他一边捡起之前被他随意扔在一边的锄头,同时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身体失控时的场景,心里阵阵后怕。
“啧,下次可不能在这么做死了。”自嘲的笑了笑,陈凡拖着锄头迈步向家走去,神游天外,思索着先去突变的原因。
只是此时他却没发现,周遭的虫鸣不知为何突然默了下去,若将精神力探出,则会发现它们此刻全都如临大敌,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
小林村,陈凡家。
看着敞开的院门陈凡心里不免有些恍惚,咧了咧嘴,大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算大,一套青石制成的桌椅便占去了大半,桌面上有道道刻痕,交织成了一方棋盘,偏屋前立着一个水缸,身侧放的是一块块劈开后整齐摞好的木材。
将锄头靠墙放好后,陈凡走到水缸前舀了半瓢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半瓢水入腹,陈凡喝了个水饱,将瓢儿就这么扔在水缸盖上转身入了堂屋。
不久后,屋内亮起一盏灯,昏黄灯光摇摇晃晃地透过窗纸,打上院墙,驱散黑暗的同时也带来一丝温暖。
灯火摇曳,屋内情况一览无余,一张旧方桌,两条旧长凳,墙上挂着两个簸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陈凡站在桌边,手中拿着一只钩针,正小心翼翼的挑弄着灯芯,随着他的拨弄,摇曳的火光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见状,陈凡这才停下动作,将手中钩针扔在一旁后举着灯转身进了偏屋。
偏屋左侧放着一张挂着半拉蚊帐的木床,床上棉褟被褥叠放整齐,床旁立着一张刷着黑漆的小方桌,桌上安置着两个灵牌,烛台贡品一应俱全。
「慈父陈瀚之灵位」
「先室陈母林氏闺名月霞之灵位」
陈凡站在桌前盯着灵牌看了许久,直到手中灯光摇曳这才回过神来,而后从旁取出几只香,将其点燃,一边拜口中一边说道:
“今天回的是有些晚了,遇上些事情给耽搁了,可不是把你们给忘了啊!
对了,我今天还救了个人。好像是二房陈老四的儿媳妇,也不算多管闲事吧,就是看着孤儿寡母挺可怜的,对了,给她治病的那个医生倒是挺有意思的……
哦,还有,田家沟的老爷子好像知道点什么,具体我也没问,反正都是面子上那些事,懒得去掰扯,还有就是……
他陆陆续续的自己这一整天的遭遇说了出来,说的极细,其中还掺杂着各种解释,像是生怕听不懂一般。
过了许久,香炉里来来回回的添了三次,随着一截截香灰的落下,屋子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逐渐变得断续起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陈凡家的院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圆滚滚的小丫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凡叔,凡叔。”小丫头手里拿着糍粑,一边啃一边不忘往嘴里塞上一口。
虽然吃相有些不堪,但教养极好,尽管房门大开,但她却只是坐在院里的青石凳上扯着嗓子冲屋内喊道。
“凡叔,阿娘做了好吃的糍粑,叫你过去吃呢!”
过了好一阵屋里才有声音传来:“好,我晓得了,一会儿就来。”
得到回应后小姑娘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静静的等在原地,同时不忘吭哧吭哧的将手里的糍粑吃了个干净。
陈凡出门时,小丫头已经等了好半天了。
“凡叔,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慢”小丫头一脸鄙夷:“这下我终于不是最慢的那个了。”
“谁说你是最慢了的?”陈凡笑了说:“若是有糖,你肯定是最快的。”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陈谷雨听不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觉得陈凡是在夸自己,开心的用力点头。
陈凡揉了揉谷雨的童髻,而后走到一旁打水,一边舀水一边说:“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娘怎么想着做糍粑了?”
“说是阿姐要定亲呢。”小丫头扶了扶头上的小揪揪,问道:“凡叔,你知道定亲是什么吗?”
陈凡焕然大悟,若是没记错这胖丫头的姐姐今年已经十五,按习俗是该忙着张罗了。
“知道啊!”扯过汗巾洗了把脸,顺手帮小姑娘擦了擦嘴角的芝麻粒,陈凡笑着说:“定亲后你阿姐就要去别人家里住啦,以后就再也不会跟你抢吃的啦!”
担心小姑娘听不懂,陈凡特意换了个说法。
“真的吗?”陈谷雨一脸兴奋:“阿姐真的要搬出去住,不跟我抢吃的了么?”
胖丫头显然关注错了重点,没去想自家姐姐为何要搬出去的事情,反倒是摊开手指细数着日后会多出哪些好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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