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小年轻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齐乐人和杜越毕竟还不算太熟悉,不会像跟吕医生那样随便。时间已经接近半夜两点了,齐乐人该去值守播放器了。
夜晚的极地和白天温差不大,极昼的阳光洒落在这片冰原上,宁静而安详,如果不是那蠢蠢欲动的危险正在窥视着他们这群可怜的小羊羔,齐乐人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忐忑。
来到教堂外,齐乐人一眼就看到了衣着鲜艳的珍妮特,她正在给自己的双手呵气,呵了一会儿又把厚手套带在了手上:“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冻死企鹅。”
——冷得能冻死企鹅,曾经有人这么跟齐乐人描述过极地永无乡的环境,冷不防听到珍妮特这么说,齐乐人露出了一丝笑意:“这里可没有企鹅,有恒温服的我们也不至于被冻死。”
“嘿,伙计,这只是个夸张的比喻,你能有点幽默感吗?”珍妮特冲他翻了个白眼。
吕医生和亚历克斯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两人都有点困意,和齐乐人与珍妮特交接完就回去休息了。珍妮特走进了教堂,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和齐乐人聊天:“你和劳拉关系不错?”
“还行吧。”齐乐人敷衍道。
“嗯哼,我猜你现在一定在腹诽我。”珍妮特似笑非笑地说。
“你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齐乐人拒不承认。
“得了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讨人喜欢。”珍妮特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换个话题吧,你觉得这几天的失踪事件是怎么回事?”
“……很难说,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剧本’。情况已经有些失控了。”齐乐人皱着眉道,“我感觉到危险,而且是极大的危险……”
“有意思,是哪方面的危险呢?”珍妮特好奇地问道。
齐乐人瞥了她一眼,他吃不准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很多方面。这个星球的智慧生物虽然灭绝了,但是大型动物依旧存活着,植被保存完好,空气质量、温度条件都适宜生存,也许以后可以作为一个移民星球或者观光星球。”
珍妮特一下子被他带偏了,顺着他的话题说:“我可不想再到这个鬼地方来了,除非哪个慧眼识珠的制片人邀请我当女主角,而且让劳拉饰演反派,那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哈哈。”
“你就这么讨厌她?”齐乐人感到奇怪,他觉得劳拉很好相处。
“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不会懂的。”珍妮特摊了摊手,“反正我就是讨厌她时时刻刻都端着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她最聪明最厉害最善解人意,虚伪透了,但你们男人就吃这套。”
齐乐人不予置评。
珍妮特见他不搭话,无趣地撇了撇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夜已经深了,珍妮特抱怨了一下美容觉的重要性,心不在焉地打起了盹,齐乐人白天睡够了,现在反倒是很精神,在教堂里转悠了起来。这间教堂应当有好些年岁了,如果不是在极地,恐怕早已被郁郁葱葱的植被占领,成为一片绿色的废墟。
齐乐人从教堂的窗口向外看,恰好能看到西南方贺亿的屋子,他冷不防地想起贺亿当初说起过,在第一天的夜晚,他看到……
他会看到了什么呢?是有人进入教堂吗?如果是的话,他看到了谁?
除非贺亿再度出现,否则他是不可能知道了。
这个夜晚风平浪静,珍妮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七点多的时候终于起来了,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发型抱怨道:“我一辈子也没活得这么粗糙过,素颜出镜,以前想都不敢想!”
齐乐人刚想说话就从窗口看到了和薛佳慧一起走来的劳拉,于是问道:“感觉如何?”
薛佳慧迷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还是想不起来……”
“等节目结束回到母星就好了,应该只是暂时性的。”劳拉安慰道。
参赛者陆续前来,劳拉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时候将齐乐人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们前几天搜索物资的时候,有没有找到棉花、布料一类的东西?”
“有倒是有,你要这个做什么?”齐乐人纳闷。
“不是我要,是薛佳慧。我在洗手间看到她丢弃的布料,上面有血迹,我想她大概是遇到了和安妮一样的问题。”劳拉说。
齐乐人:“……”
“连我也觉得不太妙,你可能不知道,生理期这个东西是会传染的。”劳拉尴尬道。
齐乐人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想知道这种女性知识,他有点介意劳拉不和其他人说,却拉着他借必需品,难道他看起来很“闺蜜”吗?
大概是看出了齐乐人的郁闷,劳拉补充了一句:“昨天我托弗朗西斯照看了她一会儿,到处去借必需品,可惜都没有……”
“那你们怎么对付的?”齐乐人问道。
劳拉神情复杂道:“薛佳慧裁掉了她的枕头……从枕套到内胆都被利用起来了。”
就在两人小声交涉之际,参赛者们已经陆续到齐了,这一次的气氛比前两次更加凝重,甚至隐隐的透着几分怪异,因为这一次,这个播放器里即将揭晓的并不是前一天表现得最优秀的人,而是打晕了薛佳慧将她丢在教堂偏厅里的人。而这个人,就在他们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八点整,播放器启动,用机械的声音道出了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播报投票结果,第三日的今日最佳获得者是——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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