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来了,怎么,今天休息?”吕医生开门见到一脸萎靡的齐乐人,赶紧把人放了进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买了新鲜出炉的小蛋糕当下午茶,哈哈。”
“我请了半天假来的,你不是说那家店晚上很早关门吗?而且我也找不出其他时间,晚上的时候我都是和宁舟在一起的。”齐乐人说。他诚实地告诉陈百七他要去给宁舟买个订婚戒指,让她瞒着宁舟,陈百七啧了啧嘴,很不爽地批假了。
“懂了,你们这是一分钟都不想分开,所以宁可请假逃训,是吧?”吕医生搓了搓胳膊,一副被情侣伤害了的单身狗的样子。
齐乐人呵了一声:“是啊,羡慕嫉妒恨啦?”
吕医生捂着胸口往沙发上一倒,生无可恋地说:“脱团狗,别想吃我的小蛋糕了!!!”
“还走不走?”齐乐人催促道。
“先吃了再走吧,不急。”吕医生说。
齐乐人也有点饿了,高强度的训练总是很快耗尽了他的体能。这几天的训练内容是潜入刺杀,陈百七不知道怎么请来了幻术师,幻术师大方地用上了自己的技能卡,那张技能卡能轻易改变周围环境,塑造成截然不同的景象,模拟不同的场景。齐乐人如同被猫欺负的老鼠一样,在两人的联合训练下奄奄一息。
不能再想训练的事情了,他得休息一下,齐乐人心想。
吃着蛋糕,喝着茶,齐乐人整理了一下心绪。
“我记得你是博士,学过心理学吗?”齐乐人问吕医生。
“啊,多少选修过一些,不过不是很专业啦,你想问什么?”吕医生问。
“其实我有点担心宁舟的心理状态。他和我们的成长环境差别太大了,他所信仰的宗教和受到的教育造成他忽视自我,或者说他觉得牺牲和奉献就是自己应该做的,因为每个人身负原罪,生来就是要赎罪。除了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违背信仰的事情。”齐乐人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红茶,缓缓对吕医生道来。
长久以来压抑在他心中的,关于宁舟的一些事,他找不到任何人来倾诉,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宁舟,只好向吕医生求助。
“原罪论,我知道。不过宁舟所受到的影响比一般人要深得多,所以他选择离开教廷所要承受的自我谴责非常强烈。”吕医生说。
“是的,而且他离开教廷,并不代表他背弃了信仰,他依旧是相信的,他只是在深思熟虑后明知故犯了。所以他相信自己死后会坠入地狱,永生永世在火湖中受刑。在我们看来这只是虚无缥缈的死后世界,可是对他来说,那是真实的存在。只是因为爱情,他愿意。”齐乐人哽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他无法消除这种绝望感,这太痛苦了。哪怕我陪伴在他身边,这种痛苦仍然会永远伴随着他,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帮助他,所以才难过。”
对宁舟来说,这并不是一份带来幸福的爱情,可以说它带来的苦难比甜蜜多上千万倍。
可它已经诞生,就再无法割舍。
它已然是灵魂的一部分。
“现在我死而复生,固然是一件好事,但……真的有太多问题了。有很多事我们至今不敢摊在台面上说开,哪怕我们都知道这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对此宁舟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选择,一旦开口,就……就再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幸福甜蜜的时光了。”齐乐人说道。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失去控制的宁舟犯下不可原谅之罪,他是要选择杀了宁舟,以维护宁舟爱着的世界,还是选择放任,看着他走向面目全非,将这个世界毁灭殆尽?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他就再也难以入眠。
他偷偷地祈祷着这一天不要到来,或者在这一天来临之前,他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例如他凝实后的半领域中,在开满白玫瑰的花园中不问世事地度过余生。
吕医生迷茫地看着他,他对领域和本源力量都懵懵懂懂,这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层次了,所以他不清楚齐乐人此刻在纠结什么。
迎着吕医生疑惑的眼神,齐乐人说道:“我还担心一点,宁舟现在过分重视我,重视到根本不能接受我受伤,更别说死亡。所以现在我很怕死,如果我死了,宁舟要怎么办呢?”
这份执念支撑着他熬过了那么多艰难的任务,哪怕在杀戮魔王的领域投影之中,他都撑了过来,甚至凝结了半领域。可人的意志和信念也不能抵抗绝对的力量,如果当时的杀戮魔王不是一个小小的傀儡分-身,他恐怕连突破都来不及就已经永远死亡。
“你们两个……嗯,太为对方着想了。简直就是处处为别人着想不求回报,默默奉献的暖男型人设,幸好是搞基了,不然简直活活一辈子备胎男二啊。”吕医生思维跳脱地感慨了起来,“要是恋爱的人都像你们这样瞻前顾后死命为对方着想,谁还敢轻易谈恋爱结婚啊。像你们这种谈法,扯了证就是一辈子‘已婚’,除非哪天‘丧偶’,反正绝不可能‘离婚’。”
“……能说点吉利的话吗?”齐乐人无语。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不可能丧偶!你们百年好合!”吕医生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嘴,“来来来,我教你叠纸玫瑰花,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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