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震惊地盯着顾轻衍,看了他好半天,似乎要将他看出一朵花来。
“我好看?”顾轻衍含笑。
安华锦啧啧一声,“你是认真的?给我押十万两,赌七表兄赢,消息传出去,我更出名了。陛下若是知道我对七表兄如此看重,怕是要高兴死了。”
顾轻衍淡笑,“你看重七皇子,有何不对?七皇子本就背靠安家,是你亲表兄,如今陛下让他参赛,是有意给他做名声,你从中光明正大地推一把,理所应当。”
“也对。”安华锦看着她,“你押我七表兄,连顾家都不押?怎么就肯定他一定赢?”
“陛下想让七殿下赢,为他名声造势,端阳节赛龙舟是最好的机会。”顾轻衍淡笑,“楚宸和善亲王府都懂得审时度势,是不会抢了七殿下的风头的。至于别人,还真就比不过七殿下,我的三个弟弟,没有多少经验,就是九弟爱玩,重在参与。”
安华锦点点头,重新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回美人靠,“陛下真要立七表兄为储君了吗?连个赛龙舟,都要利用给他造势了。”
“陛下如今觉得七殿下好,有意立储。”
安华锦其实也觉得他的亲表兄是挺好的,虽然她不太乐意见到他这个人,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不好,他姑姑的儿子,除了性子寡淡无趣些,没别的缺点。
“陛下如今觉得七表兄好,希望这种觉得能一直保持下去。”安华锦笑笑,“陛下如今还春秋华盛,古来多少帝王,既立储,想着后继有人,又怕儿子太争气,早早分老子的权。防备又猜忌。随着年深日久,储君立了又废者,比比皆是。早早立储,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儿。”
“嗯。”顾轻衍点头,“陛下虽然目前有意七皇子立储,但最主要的,还是想你嫁给七皇子。他若是一时想不出让我们取消婚约的法子,也许会逼七皇子和皇后,拿储位吊着,让他们从你入手。不过皇后和七皇子都是聪明人,这储君,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立不了。”
“拖着吧!我们都拖着。”安华锦撇撇嘴,“没什么不好。”
顾轻衍微笑,“安爷爷在一日,便能拖一日。”
安华锦不置可否。
爷爷在,南阳军稳,爷爷不在,只要陛下不插手对南阳军做什么大动作,有她在,也会稳的
京中的各大赌坊钱庄,在端阳节这一日,联合一起设了龙舟赛的赌局。由京中府衙和京兆尹联合监督,走了正规流程,做了公正。
端阳节是既张宰辅案后,第一个节日,皇帝想去去晦气,好好热闹热闹,所以亲点七皇子参加赛龙舟不说,一大早,也带着皇后并几名有品级有皇子公主傍身的妃嫔出城观看。
皇室宗亲的观望亭里,高高的亭台上皇帝穿着明黄的龙袍坐着,皇后穿着正装,陪坐在身边,其余的有品级有皇子公主傍身的宫妃陪着帝后坐在两侧。皇子公主们坐在下首,长公主等受重视的皇亲国戚都在亭子内作陪,满满的一亭子人。
在龙舟赛开始的前一刻,赌局要封盘的前一刻,忽然有人高喊,“南阳王府安小郡主赌七殿下的龙舟第一,赌注十万两!”
“哗”地一声,整个连城湖哗然一片。
皇帝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问一旁的张公公,“外面喊什么?”
张公公也怀疑自己听错了,“陛下,老奴去问问?”
皇帝点头。
亭中众人虽然都听的清楚,但也不相信,安华锦竟然下注押楚砚第一,十万两,就算是白银不是金,这也太多了。万一楚砚不赢呢?
楚砚可是第一次参加龙舟赛!
不多时,张公公回来了,很肯定地对皇帝道,“回陛下,外面喊的是安小郡主赌七殿下今日赛龙舟能拿第一,赌注十万两!”
皇帝转向皇后,“小安儿有这么多钱?”
皇后想了想,“陛下赏赐的,臣妾赏赐的,还有别人送的见面礼,加起来,大体有十万两的。”
皇帝一噎,脸色古怪,“这小安儿不怕楚砚赢不了第一,都赔出去?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十万两赌注,哪里是闹着玩的?”
皇后也提起心,“这孩子,要不叫她过来问问?”
皇帝点头,吩咐张公公,“去,叫她过来。”
“是。”张公公转身
“她与顾轻衍在一起吧?把他也一起叫来。”
“是。”
皇家的观望亭与安家距离的不远,张公公亲自去的,说陛下有请安小郡主和七公子过去,是问赌注之事。
安华锦拍拍手起身,顾轻衍也笑着起身,跟着她一起出了亭子。
二人出了安家的地盘,走了个二十多步,便来到了皇家的地方。
此时,湖上龙舟已经由裁判喊号开始,远远地并排滑行,岸上无数人呐喊叫好加油,期间也夹杂着谁谁谁下了赌注给谁,下了多少赌注,安小郡主是疯了吗?下那么多赌注给七殿下?七殿下虽然文武双全,但是第一次参加龙舟赛啊云云。
好多人为了保险起见,下赌注给了楚宸领队的善亲王府,也有人下赌注给了顾家的三位公子参赛的龙舟,也有少数些人下赌注给了其余参赛的龙舟。
安华锦和顾轻衍进了皇家观望亭,皇帝看着二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相配,压下心中的心思,笑着对二人招手,吩咐人给二人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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