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穿着最上好的宫装绸缎,顶着满头珠翠,由一大堆宫女嬷嬷陪护着,比安华锦在千水山见她时,容貌不止盛了一成。
安华锦停住脚步,对花似玉扬了扬眉。
花似玉似乎就是为了来堵安华锦,所以,她见了安华锦,也扬起凤角眉,整个人气势分外的凌厉,声音也凌厉极了,“安小郡主,你见了人,不行礼的吗?”
安华锦快笑疯了,笔直地站着,嘲笑,“顺嫔娘娘,你不是陛下,也不是皇后,别说连个妃位都没有,就算是贵妃,也还受不起我的礼。我是陛下亲封的南阳郡主,等同一品臣卿,这天下,可让我见礼的人,还没几个,你该给我见礼才是。不会你进了宫里,连这个规矩都没有学吧?果然是江湖出身。”
花似玉脸色一僵,面色冷冷地发沉,眼底一抹沉沉的狠意,“是吗?我还真不知道,陛下没让我学那等规矩,安小郡主可真了不起,不如你教教我规矩?我如今怀着皇子,就算让你教,你敢教吗?”
安华锦似笑非笑,“顺嫔娘娘不老实的在自己的宫里待着,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是为堵我?让我教你规矩?”顿了顿,她仰起脸,一脸骄傲,“我也不是不敢!”
花似玉伸手扶着肚子,目光森然,“既然你敢,不如就教教我?”
安华锦上前,语气漫不经心,“行啊。”
她半丝看不出来因为花似玉肚子里的孩子而躲开退缩的样子,几步就到了花似玉面前。在一众宫女太监嬷嬷的眼皮子底下,伸手摸了摸花似玉娇嫩的脸,像是个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口中念念有词,“顺嫔娘娘这等美人,规矩是该好好学学,才能招人疼。”
“放肆!”花似玉反而后退了一步,伸手打开安华锦的手。
安华锦及时撤回,她打了个空,安华锦乐了,“我在教顺嫔娘娘规矩,怎么?娘娘刚刚让我教,如今这又不让了?”
花似玉冷眼看着她,“你这是教规矩?”
“是啊,我的规矩。”安华锦背手而立,清凌凌的眸子瞧着她,“顺嫔娘娘还学吗?”
花似玉盯着她,“我若是对陛下告你冒犯我……”
安华锦很上道地接过她的话,“陛下如今很疼你是不是?那一定会治我的罪了。罪名是调戏后宫妃嫔?”
花似玉脸瞬间黑了。
安华锦大乐,上前一步,又捏了捏花似玉的脸,手感柔滑,不错,她心情很好地说,“雨后天凉,顺嫔娘娘若是真爱惜肚子里的皇嗣,就别大清早地在宫里四处乱跑,染了风寒,可是你自己遭罪。”
花似玉没躲开,又要劈手打她,依旧是被安华锦及时撤回,她同时绕过她,转身走了。
花似玉猛地转身,见安华锦慢悠悠地向凤栖宫而去,这一刻,她没能奈何安华锦,当然安华锦也没奈何她,但她不知怎的心底忽然冒出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心凉到头发梢。
她死死地攥了攥了拳头,对着安华锦的背影说,“安华锦,你等着。”
“行,我等着。”安华锦漫步向前走,头都没回,平静浅淡的声音传来。
来到凤栖宫,贺嬷嬷已在门口等着安华锦,见她来了,立即见礼,悄声问,“安小郡主,奴婢刚刚听说顺嫔在半路上拦截您,您可吃亏了?”
安华锦笑,十分俏皮,“嬷嬷,您说呢?我会吃亏吗?”
贺嬷嬷也笑了,“您快请,皇后娘娘早早就起来等着您呢。”
安华锦点头,进了正殿。
皇后正在摆弄花草,见她来了,立即放下手里的活,一把拽过她,对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真没伤着?”
“没有。”安华锦摇头。
皇后拉着她坐下身,挥退了左右伺候的人,“你跟我说说,路上的杀手劫杀你,是个什么情形?楚宸和刑部、大理寺这两日在查此案,据说没什么进展。”
安华锦也不隐瞒,将那日的情形说了说,当然,略过了南阳王府暗卫已撬开了活口的供词,知道了是谁动的手,不过如今楚宸等人是为了做局之事。她觉得,皇后目前还不宜知道此事,免得她一怒之下出手对付花似玉出了纰漏。
皇帝听完很生气,“今年作乱的人真是多,一个个的都不安生。幸好你这一回带了暗卫一路保护,否则,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安华锦点头,她第一回没带暗卫进京,是打算探探京城局势,没想在陛下面前抖搂南阳王府的底,如今嘛,陛下既然有想法立七表兄,她也不怕兜底。
“即便你带了暗卫来,也还是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后又嘱咐她,“谁能想到,六皇子那样的人,都敢背后动手?其余的,更别说了。”
“我知道的姑姑。”安华锦也觉得当初六皇子实在挺让人意外。
皇后又问了安阳诸事,问了老南阳王可还好?问了她在京中这一回准备待多久?安华锦都一一作答了。
皇后一听老南阳王强制命令她多待一阵子,很是高兴,“上次你匆匆而回,不告而别,把我都弄懵了,如今既然父亲有这个命令,你就在京城好好待着吧。”
安华锦点头。
“你与顾大人,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又问,“如今你们的感情,是个什么进展?可有个什么章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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