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顾轻衍所料,皇帝与安华锦说的便是王家当今家主上折子,说王岸知聪明智慧文武双全熟读兵书,举荐他前往南阳军历练为陛下效忠之事。
别人举荐自己族中的子孙也就罢了,皇帝也觉得不该一下子安排许多人进南阳军,南阳王府怕生乱子,也不会答应,但偏偏其中有王家的折子,举荐了王岸知。
对于王岸知,皇帝是有很深的印象的,他少年时,在王家一众子孙中,十分有才名,很是被族中人看重。皇帝本想着他与顾轻衍一样,为朝中所用,但偏偏,四年前,他不受朝廷招揽,不打算入朝,反而出京游历去了。
彼时,皇帝还遗憾了一阵子。
对于帝王来说,将有才者招揽入朝,为朝廷效力,才是最好的。
王岸知不入朝,他虽遗憾,但因为是王家子弟,族中都没约束他,他这个帝王,自然也不能强求。
如今,他回京了,又有入朝的打算,王家主动上折子,那他就不能等闲视之。
所以,今日他才召见,打算见见王岸知,本来也没打算让安华锦与王岸知打照面,但谁知道,王岸知和安华锦都来的这么早?而二人又在南书房外打了起来,两人打了个平手,皇帝便十分高兴,觉得一起见也好。
对于王岸知的武功,他是十分满意的,果然如王家折子上说的一般,文可立朝,武可立军。
朝廷就缺这样的人才。
如今朝堂文有顾轻衍,若是军中武再有王岸知,那么,哪怕老南阳王百年之后,他也高枕无忧了。
王家一族也如顾家一般,根基在京城,只要他拿住了王家,那么只放出一个王岸知,何愁他不忠心耿耿?
皇帝越想越觉得不错,于是,他见安华锦磨磨蹭蹭进了御书房后,对她开门见山地说,“小安儿,你代表南阳王府既然收了一个顾轻期,那么就再多收一个王岸知吧!”
安华锦看着皇帝,从他对王岸知满意欣赏的眼神中,就看出来了,这是下定决心让她收人了。若是她不收,皇帝怕是一百个不高兴。
她脑中快速地想着对策,口中推拒,“陛下,南阳军不是城西头的菜市场。”
皇帝看着她,笑呵呵的,“朕自然知道,王家六郎,是难得的好苗子,他的武功,连你也不得不承认,不是吗?”
“只有武功,不代表能进入南阳军。”
“这你不用担心,他熟读兵书,要不然,你就在朕面前,考校考校他?”皇帝说着,目光落在王岸知面上,“王家六郎,你可怕小安儿考校你?”
王岸知笑,“自然不怕。”
“你看,他很有本事的,是有真才实学的。”皇帝见安华锦面色不愉,语重心长地说,“小安儿,南阳军不是缺人才吗?朕择了人,送到南阳王府面前,你还推拒什么?哦,你们刚刚打了一架,朕还没问你们,因为什么,打了起来?”
原来陛下也知道南阳王府缺人才啊!
安华锦本来觉得当今圣上这皇子做的,吃粮不管酸呢,没想到,他倒是心里明白的比她以为的还多些,她垂下头,“因为什么大起来,陛下您不如问问王六公子。”
“六郎,你说。”皇帝转向王岸知,一脸的好奇心,“你以前可见过小安儿?”
“前几日,见过两面。”王岸知笑如春风,“小郡主风姿飒爽,臣一见如故,仰慕的很,难免说话有差错,唐突了小郡主,才惹得小郡主不快了。我在这里给小郡主赔礼了。请小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嗯,原来是这样。”皇帝大笑,“小安儿,既然六郎道歉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安华锦抬起头,看着王岸知,忽然弯了一下嘴角,语气毫不客气,“王六公子的确很有才,不必陛下说,我前些日子就知道了。至于知道王六公子有大才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与王六公子短暂的两面,而是王六公子懂天文地理,博通古今,且精演推算星云图,将大雨的时辰推算的分毫不差后,暗中告知顺嫔娘娘,参与对我的入京劫杀案,王六公子说仰慕我,就是这般仰慕的?仰慕的恨不得杀我后快?”
王岸知大约没料到安华锦就这般不管不顾地在皇帝面前揭开了顾轻衍都帮着他瞒下的此事,一时间,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
皇帝脸上的笑也没了,似乎有些震惊和不敢置信,他看着王岸知,语气也沉了些,“六郎,小安儿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我可不敢在您面前糊弄人,诬陷人?尤其诬陷的是王家人。”安华锦语气漫不经心,“王六公子若是不承认,我有人证。”
至于人证是谁,王岸知心里明白。
王岸知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小郡主说有人证?可有证据?”
“普天之下,会推算星云图的人,一个是顾大人,一个是王六公子。”安华锦一字一句,“王六公子觉得我现在拿不出证据,这件事情你就没做过吗?”
王岸知笑看着她,“小郡主只凭推测,就给人定罪?幸好小郡主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主审大人,否则,在你手里,得有多少冤假错案。”
安华锦冷哼一声,转身对皇帝说,“陛下,您若是在乎我这条小命,此事就作罢,谁知道四年来王六公子在外游历,是不是游历到南梁去了?如今回了京城,就搅合进了张承泽和顺嫔劫杀我的案子里。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无论如何,哪怕没证据,王六公子也是洗脱不了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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