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相信了,但是安华锦瞒而不报是事实,他还是觉得不能轻易凭着她一番辩驳便饶了她不治她的罪,但她不是臣子,不能罢官,也不能罚俸禄,于是,思索再三,让她回府闭门思过到中秋节。
距离中秋节,还有二十多日,中秋节那日,他还有算计和安排,趁此机会让她别出府再惹事儿,养好病,等中秋节那一日,别出差错就行。
皇帝打的算盘,安华锦并不知道,皇帝罚她闭门思过,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最近也不想出去。
在将她赶出皇宫前,皇帝还是将陈太医请了过来。
陈太医见礼后,皇帝吩咐,“你给她把脉,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儿?她染的风寒,可是花似玉传染的?”
陈太医一愣,心想着冷宫那位的风寒,虽异常,但不像是能传染人的,否则她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都伺候了十多日了,早该染上了。
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于是,依照皇帝的吩咐,给安华锦把脉。
这一把脉,就发现了,安小郡主虽因为葵水的原因,身体虚弱,宫寒之症发作,但却没染风寒。
他抬眼偷偷看安华锦,安华锦戴着面纱,咳嗽两声,对他眨了眨眼睛。
陈太医懂了,凭着几次给安小郡主看诊,都得了厚厚的酬劳的交情,便打算帮她一把,撤回手,拱手道,“回陛下,冷宫那位的风寒,是不传人的,而安小郡主,大约是因为身体不适,本就带病操劳,所以,也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待老臣给她开一副药,吃个三五日就能好。”
“那为何花似玉的你也开了药,却不见好?”皇帝问。
陈太医立即说,“孕妇有些药,是不能用的,安小郡主用药,却没这些顾忌。”
皇帝闭了嘴。
陈太医借用南书房的笔墨,给安华锦像模像样地开了一张药方子,递给她。
安华锦结果药方子,道了谢。
皇帝对她摆手,“回府闭门思过,好好养病,别以为此事朕轻饶了你,便过去了,再有此等事情,朕就让你去大牢里蹲着吃牢饭。”
安华锦连连点头说不敢了,麻溜地拿着药方子出了南书房。
皇帝到底是爱惜自己的身体,即便陈太医说花似玉的伤寒不传人,但还是谨慎地让陈太医给他把了脉。直到陈太医说陛下近来也的确有些体虚,不能操劳伤神,尽量别近女色,吃些温补的药时,他咳嗽两声,点点头。
安华锦出了南书房后,如来时一般,慢悠悠地向宫外走去。
宫门口停着安家的马车。
安华锦爬上车,便见车上坐着一个人,是几日不见的楚砚,她愣了一下,打招呼,“七表兄。”
楚砚看着她皱眉,“我听说你身体不适,病了,这般严重吗?”
安华锦眨眨眼睛,“也没多严重,就是面见陛下,装装样子。”
楚砚盯着她戴着的面纱,“为何要戴面纱?”
安华锦在楚砚的眼神下有点儿撒不出慌,只含糊地说,“最近身体不适嘛,上火,脸上长了疙瘩,嘴上也起了泡,不想被人瞧见。”
“是吗?”楚砚不太相信,“不是因为别的?”
“自然不是。”
楚砚又盯着她多看了两眼,看不出信没信,总之不盯着追问了,“崔灼是怎么回事儿?”
安华锦就知道他等在她的马车上想问这事儿,对比糊弄皇帝,在皇帝面前抹黑崔灼,说什么他哭的稀里哗啦啊的,面对楚砚,她还是说了实话,将崔灼为何脱离崔家,而她为何答应,简略说了。
楚砚听完,紧皱的眉头不松,“父皇看来没罚你?”
“罚了,让我闭门思过到中秋节。”
楚砚淡漠地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好生地在府中闭门思过吧!”
安华锦眨眨眼睛。
楚砚转身下了马车。
从她上车到与他说话,不过三五句,他这么快就下车走了。倒是符合他不多话的性子。
安华锦在他离开后,连靠着车壁坐着都累,干脆仰面躺在了马车里。
马车穿过荣华街,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安华锦快要睡着了时,车夫的声音响起,“小郡主,马车过不去了,前面的路被阻了。”
安华锦睡的迷迷糊糊,“怎么回事儿?”
车夫瞧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广诚候府小郡主江映月与荣德伯府小姐许紫嫣,因为什么争执起来了,两府的人,动起了手。”
“嗯?”安华锦睁开眼睛。
车夫又说,“好像是因为苏世子?看热闹的人太多,奴才也听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呀,苏世子好像也在。”
安华锦睡意顿时没了,想着难道有热闹可看,她立即挑开了车帘子。
果然前方围了许多人,隐隐约约能看到江映月和许紫嫣带着的护卫动了手,隔着人群,苏含抱着胳膊远远地站着,也看起了热闹。
安华锦“呵”了一声,素来只多见两男争一女大打出手,倒是鲜少瞧见两女争一男也当街大打出手的戏码,这苏含也是个祸害,能让昔日的两小姐妹反目成仇,本事了。
两府的人已见了血,沿街围观的百姓们却是看热闹看的兴奋。
安华锦瞅的正来劲儿,苏含似乎发现了他,抬步越过人群向她走来,来到马车前,也不客气,手扶住车辕,挑开帘子,跳上了她的马车。
安华锦立即转回头,“喂,你上我车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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