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皇后动心,知道拿住了她在意之事,心中略踏实。
皇后与皇帝夫妻二十载,岂能不了解皇帝,她即便有这个心思,还是要问过楚砚与楚希芸,毕竟楚砚说过,江云致当初是为了挡四公主的婚事儿,才搬出三公主求娶,如今她自然也不能一口答应下来。
于是,皇后道,“宫宴之日,我已让芸儿相看了几人,还没考察。”
皇帝道,“芸儿相看的那几人,可比得上江云致?”
自然是不能比的。
皇帝平静地说,“要问过芸儿的意见,毕竟是将来与她一起过日子的人。”
皇帝道,“她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由你我做主就是了。”
皇后摇头,“芸儿不懂,那砚儿总懂得,待问问砚儿的意见吧!”
皇帝一噎。
处处拿儿子压他,偏偏他还没法子,反驳不得。
“陛下若是没别的事儿,请回吧。”皇后开始赶人。
皇帝也不想待了,在这里待了不过一刻,弄了一肚子气,他转身就走。
皇帝离开凤栖宫后,对身边伺候的人问,“张德怎么还没从宫外回来?”
一名小太监回话,“大体是耽搁了吧。”
皇帝烦躁地说,“去灵霞宫。”
灵霞宫是婉美人赐住的宫殿。
小太监连忙应是,吩咐,“赶紧的,摆驾灵霞宫。”
在皇后这里弄了一肚子气,皇帝总要找个地方去发泄一番,灵霞宫的婉美人既花似玉之后最是得他喜欢。
皇后打发走了皇帝,一下子觉得空气都舒服了不少,她对贺嬷嬷说,“哎,这宫里,我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一旦砚儿坐了大位,我就找个地方去修行好了。”
贺嬷嬷叹气,“到时候娘娘您想如何就如何,您去哪里,奴婢也跟着伺候您。”
皇后点点头。
张公公出了皇宫后,先去了王家。
王家人这回没拦阻他,直接将他带去了王岸知的院子,一路上,张公公觉得王家静的很,王家连主子带下人,脸上都不见笑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他很是纳闷。
直到见到了王岸知,他才明白了,原来王岸知是卧床不起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孱弱,这副模样,可不像是得了小病。
张公公拱手对王岸知见礼。
王岸知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瞧了张公公一眼,平平无奇地说,“你主子把我伤的。”
他的主子?七公子?
张公公吸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这句话。
王岸知冷笑一声,“你先来的王家?还没去顾家?”
张公公摇头。
王岸知道,“正好,你一会儿去顾家,给他传句话,替我告诉他,安华锦与张承泽在风骨坡会面了,他不知道吧?安华锦的信中没与他提一句半句吧?张承泽知道的事情,悉数都倒给了安华锦,以安华锦的性子,不要他,是早晚的事儿。”
张公公:“……”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这么传,听到了没有?”王岸知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看张公公。
张公公点点头,出了王岸知的房间。
他还没走出王岸知的院子,迎面碰到了王兰馨,王兰馨见到张公公,连忙打招呼,“公公!”
张公公拱了拱手,露出笑容,“王四小姐,您又漂亮了,您若是不开口,老奴险些没认出来。”
王兰馨笑,“陛下派你来看我六堂兄?”
“正是,陛下十分关心王大人的病势。”张公公保守地说。
王兰馨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问,“听闻七表兄也病了,陛下想必也让你跑一趟顾家?”
“正是,老奴还没去,先来了王家。”
王兰馨点点头,“我有许久没见到七表兄了,明日也打算去看看,公公去忙吧。”
张公公应了一声,告辞出了王家。
王兰馨进了王岸知的院子。
自从那日王岸知冷着脸说了王兰馨后,王兰馨也有许久没找来了,如今听闻王岸知受伤了,才来探望。
伺候的人小声问,“公子,四小姐来了,您可见?”
王岸知恹恹地说,“让她进来吧。”
伺候的人应了一声。
须臾,王兰馨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进了里屋后,将手里捧着的一个匣子放在了桌案上,喊了一声“六堂兄”,然后道,“我娘的陪嫁里有一株百年老山参,特意送来给六堂兄。”
王岸知睁开眼睛瞧了一眼,神色依旧恹恹的,“上次我对你说的话,你没记住?”
王兰馨咬了一下唇瓣,“六堂兄说的话我记住了,但……我放不下七表兄,若是六堂兄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
王岸知哼笑,“你也不必求我,如今我这幅样子,就是被他伤的,他险些杀了我,你以为,我能帮你什么?”
王兰馨睁大了眼睛。
显然,她没料到,伤了王岸知的人是顾轻衍。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与七表兄不是打个平手吗?”
“屁个平手,他艺高一筹,这么多年,不过是糊弄人罢了。”王岸知输了,倒是没藏着掖着怕丢人不说,语气里虽恼恨,但却不见羞怒。
王兰馨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王岸知看着她的模样,恹恹地说,“你等着吧,也许他们很快就分了,安华锦不要他了,你正好趁虚而入。兴许能圆了你的梦。”
王兰馨闻言小心翼翼地问,“六堂兄,你这话怎么说?”
王岸知也不介意告诉她,“八年前,玉雪岭之战,另有内情,顾老爷子当初知而不为,袖手旁观了,不久后,安家父子三人战死沙场,安华锦如今知道了,你说,杀父兄之仇,她还会嫁到顾家来吗?顾轻衍可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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