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封山,阻住了老南阳王回南阳的脚步,他只能带着楚希芸折返回最近的一座小镇落脚等候。
南阳王府的暗卫动作快,只用了一日,便清除了雪崩阻住的山路障碍。
一日后,老南阳王继续带着楚希芸往回走。
楚希芸饱受内心折磨,再加上越往南阳走雪越大天气越冷,她到底是个娇娇女,内外折磨下,病倒了。
楚砚给老南阳王送了一个大夫,顾轻衍也给老南阳王送了一个大夫,有两个大夫在,她小小的风寒发热不算什么,吃几服药就能好。
因为楚希芸病了,老南阳王只能放慢脚步,所以,这样一来,本来后面骑马三天乘车七八天的路,生生又多走了几天,又走了十多天才回到南阳。
老南阳王这一趟离开南阳入京的时候是九月下旬,到京城在路上走了一个月,入京城时已是十月下旬,在京城待了大约一个半月,临从京城出发时,已到了十二月初,如今回南阳路上又走了二十多日,所以,回到南阳时,已进了十二月底。
这一趟是老南阳这一生离开南阳最长的一段日子。
回到南阳,望着南阳城的城门,老南阳王几乎热泪盈眶,感慨,“总算回来了。”
楚希芸本来小病,但她有心病,所以,病情拖拖拉拉总不见好,两个大夫又不能给她下猛药,只能用温和的药给她每日吃着,嘱咐三公主放宽心,别心思重重想太多,不利于病情。
两个大夫都是杏林高手,自然能诊断出楚希芸是因为心思郁结。
老南阳王就纳闷了,“芸丫头,你不会是还没到南阳就想家了吧?”他也无奈,“我不同意你来,你偏要来,不听老人言,这回吃了苦头了吧?”
楚希芸小声辩驳,“我就是不适应气候,才不是想家了呢。皇宫我从小到大都住腻歪了,有什么可想的?”
“嘴硬的小丫头。”老南阳王自是不相信。
老南阳王不算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教养的安华锦,虽然生来就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但寻常时候也是大大咧咧的,他更是不怎么管她,由着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所以,对着楚希芸这种娇娇女,他更是体会不出这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觉得大约是那日在路上雪崩给她吓坏了,所以,怕是觉得南阳是个环境恶劣可怕的地方,才一直心里慌慌,但又是个嘴硬的,死活不承认。
眼看着回到南阳了,老南阳王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对楚希芸说,“回了南阳就好了,屋子里暖和,烧了地龙,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你就跟小安儿说,你们表姐妹在京中时不是十分要好吗?有些话不好和外祖父说,你就找她,别自己闷在心里。”
楚希芸点点头,南阳到了,快见到安华锦了,她也没那么慌了。
得知老南阳王回来,崔灼和安平等在城外,迎接老南阳王。
老南阳王见到二人,先问,“自我走后,一切可都还好?”
崔灼点头,“安爷爷放心,一切都好。”
老南阳王又问,“臭丫头呢?怎么不见她?”
“军中有些事情,昨日小郡主就去军中了,说今日晚上回来。”安平回道。
老南阳王又问,“军中还好吧?”
“一切都好。”
老南阳王放心了,颔首,向身后马车一指,对二人道,“这是三公主。”
“三公主好!”崔灼和安平齐齐对楚希芸拱手。
楚希芸近来因病折磨的不太像样子,有点儿有失仪容,不好意思地只挑开一截车帘,露出半张脸,“崔公子好,安平公子好。”
她悄悄地多打量了崔灼一眼,倒不是因为崔灼长的俊俏好看,实则是她听说崔灼为了安华锦放弃了崔家嫡长孙的继承身份投入了南阳王府,要知道,这可是崔家长公子啊,是崔家自小培养的继承人,崔家虽然不及顾家,但也差不太多,崔灼拿出来也是个能数得上名号的,为了安华锦,放弃了身份,这也太痴情了。
这一看,崔灼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至少在她看来,比京中世家中无数公子们强多了。但偏偏,他的对手是顾轻衍。
哎,有了顾轻衍,崔灼似乎就稍微那么黯然失色了点儿。
楚希芸心里暗道了一声可惜,也不多说,放下了帘幕。
崔灼倒没发现这位三公主悄悄打量她心里想了一堆关于他的痴情云云,他与老南阳王边走边说着南阳城自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大事儿就是安华锦清缴了埋藏在南阳城的暗桩,连根拔起,一个不剩。
老南阳王拍手称赞,“做的好!”
这事儿安华锦在书信中提都没与他提,闷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大的事儿,南齐和南梁埋藏在南阳的暗桩他明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但是挖了几次挖不出来,没想到如今让安华锦效仿王岸知铲除安家在京城的暗桩的法子给清缴了,真是做得好。
崔灼自然是捡能说的说,不能说的,自然是分好不透露,比如许靖,比如张宰辅如今就在南阳某个地方关着。
百姓们听说老南阳王回来了,都跟安华锦今年第一次进京走了几个月回来一样,得到消息后,都从家门里跑出来,热情地跟老南阳王打招呼,问老南阳王在京期间可还好?身子骨可还硬朗?路上有没有遇到山贼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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