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答应的挺好,但耐不住困,顾轻衍离开后,她脱了厚重的嫁衣,卸了头上沉重的朱钗,沐浴更衣后,本想坐在床上等着顾轻衍回来,但眼皮子发沉,身子一歪,头一歪,睡了过去。
顾轻衍去外面给宾客敬酒,以楚宸为首的一众人等,在今日大喜的日子里,肯定不会放过他,他自然有准备,提前拉了人挡酒,即便是这样,也耽搁了一个时辰,才带着七分酒意脱身。
步履匆匆地回到院子里,伺候的人小声说,“少夫人似乎是睡着了。”
顾轻衍一愣。他是听说了,她自来京后,一直犯困,夜里睡了不说,白天几乎大半天都用来睡着,倒没想到,今日天色不晚,她还是睡着了。
他走进屋,一眼便看到大红的房间内,大红的喜床上,她穿着薄薄的娟衣,歪着头睡着,姿势不是中规中矩的睡姿,显然是等着他的时候无意睡着的。
他来到床前,捏捏她的脸,低声地唤,“起来喝交杯酒了。”
安华锦“唔”了一声,抓住他的手,睡眼迷蒙地睁了一下又闭上,片刻后,又睁了一下再闭上,挣扎了好一会儿,似乎睁不开,她放弃,嘟囔,“好困啊,你喂我吧!”
顾轻衍意识到不太对劲,她身体一直很好,就算上次受伤,伤了手臂,失了些血,但养了这么久的伤,也早该养好了,就算一直比较忙,都睡了好几日了,也不该这么困。
他想着,转身走出房门,“青墨!”
青墨本来打算等着公子与少夫人洞房,他也能躲去喝酒了,如今听顾轻衍喊他,立即现身,“公子?”
如此良宵,公子不洞房,找他做什么?
顾轻衍神色有些凝重,“去请大夫来。”
青墨一怔。
“你没听错,快去。”顾轻衍催促。
青墨看着顾轻衍的脸色,不敢耽搁,立即去了。
不多时,老大夫提着药箱,匆匆来了顾轻衍的院子,进了他的婚房。
顾轻衍立在床边,“给她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近来如此嗜睡?”
老大夫脚步一顿,放下药箱,给安华锦把脉。
屋子里进来人给她看诊,安华锦迷迷糊糊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看顾轻衍,又看看给他把脉的大夫,揉了一下眉,“我是能睡了些,但没觉得身体不适……”
老大夫把脉后,愣了一下,又换了另外一只手,把过脉后,面上带了喜色,放开手,笑着对顾轻衍说,“少夫人是有喜了。”
顾轻衍呆怔在原地。
安华锦本来迷迷糊糊,一下子被惊醒,腾地坐直了身子。
“哎呦,少夫人起身的动作别这么大。”老大夫笑着说,“还不足月,但老夫肯定是喜脉。”
顾轻衍没反应。
安华锦也没反应。
老大夫看着二人,忍不住笑,“今日真是双喜临门。”他话落,忽然收了笑,想起,少夫人这时候有喜,那今日这洞房花烛,可就不成了。那他……还恭喜吗?
他刚想到这,顾轻衍忽然动了,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安华锦,虽然抱的急,但动作却很轻,手臂贴着她也小心翼翼,语气带着欢喜,“我们有……孩子了?”
“是吧?”安华锦恍恍惚惚,被他抱着,也没想到这孩子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过年时,顾轻衍虽然去前线战场上找她,二人如胶似漆了半个月,但她不敢大意,每回时候都让暗焰弄了避子汤喝,自然无事儿,后来战事后,她与顾轻衍在一起,同寝同席,不打仗了,也不怕了,也就没喝了。
哪里知道,这么快就怀上了?
顾轻衍抱了安华锦一会儿,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他,对大夫问,“都需要注意什么?”
“这注意的可就多了。”老大夫捋着胡须,“首先第一点,就是三个月内,不能再圆房。”
顾轻衍点点头,“都有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了。”
老大夫又交待很多不能吃的东西,能吃的东西,不能碰的东西,以及能碰的东西,总之,孕妇需要安胎的所有,都交待了一遍,交杯酒,也不能喝了,要喝的话,也不能喝酒,只能喝点儿糖水什么的。
顾轻衍一一记下,老大夫才提着药箱离开。
他离开后,顾轻衍又抱住安华锦,下巴贴着她脖颈,低声笑,“他怎么来的这么是时候?专门跟我作对吗?”
安华锦想想今日是洞房花烛,也有点儿无言,笑着说,“我还以为,我体质寒,短时间内,怀不上的。”
“这个还要感谢去年宫宴,你中的情毒,解了之后,却是顺带也调和了身子。”顾轻衍笑,“明日这个消息,我一定告诉六表兄,多谢他了。”
安华锦笑出声,“嗯,是该多谢他。”
于是,洞房花烛夜,两个人的交杯酒,换成了糖水,安华锦喝完后,肚子饿了,顾轻衍又吩咐人摆了饭菜,用过饭后,安华锦不知是听了这个消息精神了还是怎的,又没了困意,两个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聊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养大,怎么教育,起什么名字等等。
聊到半夜,安华锦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顾轻衍抱着怀里的人儿,虽然被这件事儿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还是高兴极了,手反复地轻轻摸着安华锦平平的小腹,孩子还没生下来,便油然地有了父亲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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