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继续是文艺汇演,我没心思去,吃饭前宋清去照顾李白,我让他想办法把我们那台办证机也弄来。
睡了一大觉后我给颜景生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们已经分成若干个小组分开活动,战士们在逛完动物园,看了一场电影之后忽然想去看火车,现在300已经又在火车站聚齐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火车?站在学校里往远处望就能看见火车,可他们为什么要跑去车站看?我一直知道他们有一个秘密的秘密,虽然谜底最终不知道能不能揭开,但看来他们是要走了,去车站很可能是在分配人手和路线。逛动物园、看电影根本就是他们派出的一小组人在迷惑颜景生而已,但我实在想不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想找秦桧报仇那也应该死守住我才对啊。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每天看着这300死心眼还不够闹心的呢,要走就走吧,武林大会一完好汉们不是也要走吗,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就算5人组对我不离不弃,一年后——不,没有一年了,10个多月后他们也不得不走,我突然挺羡慕金少炎那小子的,玩过、闹过,然后睡一觉起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正伤感呢,时迁扒着窗户跳进来了,把我气得骂:“你能不能走门?”
时迁纳闷地看了看我,说:“你怎么在我房间?”然后他爬在玻璃上往旁边看了一眼,忙向我挥手致歉,“不好意思,走错了。”
等他过去了我才反应过来:这可是三楼!这小子,也不知道把送给教育局长那把刀给我“拿”回来没,还有上次在电影院房顶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也没来得及问。
我一看表下午4点了,于是起床,准备去看看有什么事没,走廊里空荡荡的,好汉们有一部分逛街去了,剩下的应该在睡大觉,没有追求的土匪真幸福啊。
我来到体育场,下午的人少了很多,明天有比赛的队伍几乎都去养精蓄锐了,来的人不是观众就是拉拉队,我上了贵宾席,进去一看,一个我们的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小孩子坐在第一排,那小孩大概小学二三年级模样,正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做作业。
那中年人一看我手里提着钥匙,窘迫地说:“对不起啊,我看这里门开着,天又太热,就领着孩子进来了。”我说:“没事,这本来就是给人坐的嘛。”
我跟他聊了一会,才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小学的体育老师,痴迷武术,学校给发了张入场券于是就带着孩子来了。我摸了摸那小男孩的头,发现他在画画:一个怒目横眉的小人叉着腰,正在和一个三角眼,比自己高出三倍有余的妖怪对峙。虽然笔法拙劣,但那小人愤怒和毫不畏惧的神态到是很活灵活现,我问他:“你这画的是谁呀?”
小男孩头也不抬说:“是爸爸。”中年人笑了,很欣慰。
我又指着那个三角眼的妖怪说:“这个又是谁呀?”
小男孩:“是妈妈。”
中年人尴尬地看看我,我理解地看看他,发出了男人之间那种默契的笑,我和颜悦色地跟小孩说:“能把这张画送给叔叔吗?”
小男孩为难地说:“可是这是我的图画作业。”
“叔叔帮你做作业你就送给叔叔怎么样?”
小男孩把笔和本都递给了我,我噌噌两下画了两只惟妙惟肖的王八还给他,小男孩赞叹道:“叔叔你画的真好,你是画家吗?”
我一边瞎答应一边心想:现在的孩子素质确实是提高了,像我们小时候谁没画过王八?而且还要在王八盖子上写上“王小明是坏蛋”“张小花是狗”之类的,我们小学那会画王八画得最好那个同学现在是桥梁设计院的工程师,专画图纸,另一个专喜欢往没写字的王八盖子里填字的同学,现在在统计局工作。
小男孩得了王八,把那张反映家庭暴力的画撕下来给我,我如获至宝,拿着就往外走,我走到门口跟那个中年人说:“你们走的时候把门摔上就行了——”我又跟那孩子说,“往王八背上再画几条线,跟老师就说乌龟。”
校旗终于有了!虽然没有我预想中的任何一样因素,但它更符合我们学校的宗旨,那个愤怒而又坚定的小人,代表我们学校是一个新生力量,又斗志满满,那个“妖怪”当然是代表恶势力——在恶势力面前永不妥协。没有比它更适合一家刚开张的文武学校的了。
而且这幅画说抽象不抽象说好懂不好懂,颇有超现实主义和毕加索早期风格,要说太过简易和随性,宝马那两块馅饼还有宾利那个会飞的“B”也不见得比我这高明。
我回到宾馆,还没进大厅,就看见了一道靓丽发风景线,三三俩俩的漂亮女孩携手揽腕,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经过我面前,上了台阶,进了宾馆,我眼角向下嘴角向上,露出了一副痴呆相,跟着她们进了宾馆,前后左右都是她们的人,唧唧喳喳,莺声燕语,看样子她们都在等前台那个同伴,那女孩长发披至腰间,脸冲里看不见什么样,但那身段实在迷人,我眯缝着眼睛正东张西望,包子来电话了,我急忙正正神色,接起电话,包子说:“早上那么早就走了,一天不着家,上哪野去了?”她一边说我一边嘿嘿傻乐,包子忽然警觉地说:“你在哪?为什么周围全是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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