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发现,这些女的脑子是不是有病?两个人有感情自然在一起,感情深厚了自然不会分开。正途不走,非得走歪路,要用外物把男人绑定。这不是看轻了自己吗。”
夜溪:“你说的对。”并深深看眼水真真。
水真真瞬间领悟她那一眼的意思,气,我又不是走歪路的小姑娘。不对,什么走歪路,那是寄托了女孩美好心事的载体,重要的是心意。不懂风情。
金锋又道:“我还担心她是不是想算计我呢,她说不是,我一想,她那点子修为也算计不了我。我可没吃过她碰过的任何东西。”
水真真脸色又难看了,什么意思啊,我家盈盈碰过的东西脏啊?要说下手段,你们合欢宗才是内行。
“我想,不就一颗果子嘛,买了给她就是了。但那玩意儿没得卖,坊市里没找着,她非得立即要,说知道哪里有,正好快熟了,让我去给她摘。”
“虎鳄泥潭,我盘算了盘算,能闯一闯,就去了。让她在外边等我。”
夜溪看水真真,水真真不说话。
“可她半路冒出来了,她那点子修为——我也不能看着她送死啊,只能带她一块。”
“一路闯进去了,摘到了那破果子,也就那样,哄无知女孩的破烂玩意儿。我抵挡虎鳄,她去摘,摘了就跑过来了。我说,赶紧走吧。”
“谁知她又闹幺蛾子。拉着我要自爆啊。”金锋顿了顿:“姐,你真是起了一个不好的带头作用。她拿着天雷子要和我自爆。”
夜溪瞪水真真,水真真漠然。
“幸好,我太熟天雷子了,她一拿出来,我一看外头的盒就知道是什么了。我的妈,你就没看到她那眼神,疯婆子一个,完全就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疯婆子。”
“幸好我机灵,迅速把盒子抢了。本来我不想管她了的,可她抠着我胳膊,硬生生抠了五个血洞。”金锋骂了句脏话:“只能带着她出来,一路上尽给我捣乱,自己想死还想拉着我。最后总算活着出来了,我把她扔到有天玄宗弟子的地方就不管了。”
等了等,金锋只喘粗气,可见气得不行。
夜溪纳闷:“你是傻的吗?往她心口戳一刀你自己不就出来了?或者砍掉胳膊啊。”
水真真瞪眼。
金锋叹气:“我想起我娘的话,女子生活在这个世间不容易,而真心喜欢上一个男子的女子更是连自己都失去了。”
夜溪想,兰萱这是有感而发吧,是真心喜欢过金锋的爹的吧,后来不喜欢了,但把这份真心的喜欢剥离掉她的内心又是曾经多么的千疮百孔过。真是佩服她,经过男人的背叛小妾的算计那样惨烈的死去还能保持良善。
水真真听了这话一怔,垂下了眼眸。
金锋叹气:“我想经过此事后,她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夜溪点着头:“她不会再去找你。”
水真真猛的抬头,她怎么听着这话不祥呢?
夜溪道了句稍后联系就挂断通话,对水真真道:“带我去见水盈盈。”
水真真防备:“你要做什么?”
“显然,水盈盈对你们说的,与金锋说的完全两样,我已经当着你的面质问了他,那是不是我可以要求见一见水盈盈?”
水真真沉默了会儿:“跟我来吧。”
水盈盈没在水家,而是在天玄宗一处幽静的山谷木楼里。
水真真轻声道:“她受不得任何刺激了。”
夜溪嗯了声,想难道真疯了?
轻轻上了楼梯穿过屋子,在阳台上看到了静坐的水盈盈,一袭白衣罩在消瘦的身体上,侧面对着她们,脸颊瘦瘪贴在骨头上。
很中肯的评一句,离饿死鬼没有一线也只有两线了。
“她可是修士,便是不吃不喝也不该如此吧。”
“...她心存死志。”
这就麻烦了,怪不得水真真怨念这么大。换空空这样,管那男的无辜不无辜呢,先绑了回来洞房再说。
水盈盈雕塑一样坐着,夜溪走过去,席地坐在她面前。
“嗨,金锋呢?”
水真真一惊,大怒,这是要刺激她死吗?
水盈盈立即有了反应,甜甜一笑,话说,瘦成这样笑容很可怖啊。
“锋哥哥带我去摘灵犀连心果,我要嫁给他了。”甜蜜。
“啊,好多虎鳄,锋哥哥保护我——”惊恐。
“果子摘到了,锋哥哥你陪我吃啊。”期待。
“啊——你为什么不要我!”绝望。
“一起死吧,我死,你也死吧!”疯狂。
事情很明朗了,水盈盈这些话绝对对得上金锋的讲述,但这几句话落在娘家人耳里扩展出的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渣男冷心绝情的故事。
水真真略难堪,不说话。
夜溪看着她,婚后的水真真变了,至少若是以前,她会说声“对不起”。
再看水盈盈,问水真真:“你们打算怎么办?”
水真真眼里闪过沉痛:“她是心病,我们怎么医?”
夜溪:“封印她的记忆吧。”
水真真摇头:“她执念太深,封印不了。”
夜溪:“卓焻也不行?”
水真真悚然一惊,她为什么这么说?
不动声色:“这是心病,什么丹药能医得。”
夜溪暗道,或者水真真是知道镜花丹的。
再看水盈盈,曾经这也是一个鲜活的女孩子呀,兰萱的话,女孩子喜欢上一个男子就没了自己。水盈盈正是丢了自己。
轻叹一声,夜溪倾身向前,手极快的堵上水盈盈嘴巴,什么东西丢了进去,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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