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分析的不错,棍杵沉寂太久,还未恢复,如今只是抽了苍犺的力量去抵抗认主,非能长久。
最后,随着苍犺脖子一折,身体一松,轰的一声,被棍杵压成肉泥,另一端落地,认主成功。
夜溪哈哈一声笑,心念一动,棍杵自动缩小成她合手的粗细大小,乖乖任她挥舞。
“八部降恶杵。不错不错。”夜溪又舞了几下,哐当往地上一顿:“一般不都叫降魔杵吗,这个叫降恶,可见这八部杵的原主人也知道他是魔,不能降他自己。哦,对了,这棍杵正是其原主人炼制的,一个魔佛祖师,叫密阿魔佛,好像很厉害啊。吞天,听说过吗?”
吞天摇头:“我与佛门不熟,更遑论魔佛了,况且,这棍杵应该失传的岁月比我的岁数都大,我更不知了。”
“也是。”夜溪抬眼想了想:“小八里残存的几帧画面,一看就距离当今世界太遥远,充满了洪荒之气。嗯?洪荒时就有和尚了?”
无归道:“你以为洪荒远?每个世界都要历尽混沌清明洪荒远古,我们此刻站在这里,于棍杵它已经经历过洪荒,但于一些新界来说,它们正在经历。”
夜溪惊奇:“这样说来,岂不是我找个这样的新世界我就是创世神了?”
“可以啊。”无归点头,认真严肃道:“宇宙多的是灵智未开的新生界,若是你去那里开天辟地教化生灵,你就是创世神。”
听得三只直吸凉气。
“想得美。”无归哈哈笑起来:“开天辟地可是大功德,若是随便都去得,岂不是人人都去创世了?还修的什么仙成的什么魔?天地有天地秩序,宇宙有宇宙规则,新诞生的世界不是谁想靠近就能靠近的。”
夜溪不免失望,还以为能体验一把女盘古呢。
“那谁能进得?”
无归耸肩:“不知道。或者到了神界我就有法子带你亲自去看,仙界,是绝无可能接近的。那已经涉及到神明的起源,世界的源头,或者,连神也不得靠近呢?”
夜溪撇嘴:“神都不得靠近,方才你说的创世神什么莫不是哄我?”
无归甩了甩脑袋,目光微微迷茫,慢慢道:“我也有些迷糊,隔着好几层纱似的说不清楚,我再想想——”
忽然脑袋一疼,黑色小猫抱着脑袋打起滚来。
夜溪一惊,忙上前抱他在怀里一下一下揉着脑袋:“不想了,我们不想了,我不想知道了。”
半天,无归头疼退去,抬起脸,看着夜溪,眼泪汪汪。
“我被骂了。”
“嗯?”
“我被骂了。有个声音在骂我,说我不好好修炼天天瞎想这瞎想那,再想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就让我别回家在外做野猫吧。”
“...”
“他还呸我。”
“...你体内有异魂?”
“这倒不是。好像是我如果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就会有人知道,然后就——提醒我。”
“不该碰的?”夜溪皱眉:“什么意思?”
“嗯…那个…这个…”无归支吾半天,一泄气:“他说我脑子太小,装不下。”
“...”突然好想笑。
夜溪强装淡定:“我明白了,你现在才是幼儿园水平,当然研究不了大学的课题,明白了明白了,以后咱说些近在眼前的话题。”
无归看着她,小眼神凉凉的,怎么着,你想着什么大学课题行我就不行?好歹也是在蛋壳里呆了十万年怎么就被你个才几百岁的人鄙视了呢?
夜溪板着脸站起身,没抱无归,让他顺着裙摆滚下去,转身,一挥手,地上那滩肉泥就消失了,随便扔到哪个小空间里滋养炼狱了。
知道无归没事,体内也没有异魂她就放心了。应该是无归到了仙界被上头家里人默默关注着,随时发现不对随时提醒。这是好事一桩,但是,好想笑怎么办?想想一个三头身的小豆丁出现在大学课堂,拿着粉笔踮起脚却怎么也够不着黑板的画面——哇哈哈哈哈。
“想笑就笑吧。”无归气呼呼道。
她的晶核在他识海里,他的爪子在她识海里,她什么情绪什么想法他感觉不到?
鬼个三头身啊,屁个小豆丁啊,再嘲笑我信不信分分钟化形给你看啊。
“哈哈哈——”夜溪放声大笑。
笑得无归憋屈,笑得两只无语,有什么好笑?
吞天凉凉提醒:“被你扔在小塔里那位,要生了。”
笑声戛然而止。
“啥?”
才想起来,抓苍犺时顺手把个大肚子女人丢小塔里了。
脸色一沉:“她发现小塔了?”
要不要弄死?
吞天无语,不想她发现,别把人扔进来啊。摇头:“人是昏着的,从你扔进来的时候,人就是昏着的。我看过了,被用了一种迷药,于身体无害,只是让人沉睡。应该是苍犺怕她碍手碍脚给灌了药。”
“走,去看看。”
人就在草地上躺着,不过被个阵法罩着,能从外头看到里头,里头看不到外头。
吞天略得意:“她一出现,我就把她隔绝了。”
“干得好。”夜溪夸了声,走进阵法细瞧。
眉如飞翠,鼻如玉钩,这是一个美得很有辨识度的女子,孕妇。
不过本该红润的唇此刻却是紫中飘着白。
“要生了?”夜溪皱眉,任她再是学霸也没学习过妇产,因此一点儿都看不出生产的迹象,但女子昏迷着也眉间紧皱,说明她此刻很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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