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太师等了很久发现皇帝并没有回应自己, 正纳闷之际, 忽听到浅浅的笑声。
庞太师不解看赵祯。
赵祯还是忍不住笑意,摆摆手对庞太师解释道:“没什么,忽然觉得这名字很好笑。”
庞太师在心里重复念了一遍赵飞白这个名字, 还是不懂皇帝觉得好笑的地方在哪里。又不是叫赵蠢猪或赵傻驴, 何至于觉得好笑!越来越猜不透这位年轻皇帝的心了!
“赵飞白是吧?朕记住了, 回头朕定要替太师好生问责包拯。”赵祯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勾起嘴角, 脑袋里浮现的全是赵寒烟那张机灵俏皮的脸。
庞太师见赵祯终于表态, 还要添油加醋继续讲, 以争取直接把包拯踢出朝堂外。但他才张口, 就见赵祯皱眉揉了揉太阳穴。大太监询问赵祯是否又犯了头疼。
“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是有些觉得乏累。”赵祯叹气,又让太监宣御医,和庞太师感慨自己这些日子失眠症越发严重了。
庞太师听闻此言当然不好继续聒噪,忙请赵祯早些歇息,照顾好龙体。
赵祯冷着一张脸看着庞太师离开。
片刻后, 紫宸殿传来男人响亮的笑声。
赵祯大笔一挥, 在雪白的宣纸之上写了三个苍劲的大字, 吩咐属下把字送到开封府小厨房。
……
赵寒烟重新查了一遍钱袋, 确定布是布, 钱是钱, 真的没有猫腻。再回想白玉堂所讲薛掌柜和尤大娘的对话, 听起来也同样没有什么猫腻。
“奇怪了。”赵寒烟叹。
白玉堂应和, “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尤大娘听周伢子提钱石的时候分明紧张不已,我们走后,她急急忙忙出门去忘忧阁,竟只是因为结账,说不通。”
赵寒烟直点头,他所言全中了她的想法。
公孙策随后赶来,听到赵寒烟和白玉堂的疑惑,捻着胡子思量片刻,“这事儿确实不对,偏这尤大娘嘴硬,看来不得不对她使用非常之法。”
公孙策打发人拷问尤大娘,尽量让其招供。但人派出去没多久却又折回来,身边还多了一名狱卒。
“先生,尤大娘服毒自尽了!”
公孙策一惊,赵寒烟和白玉堂也很意外,三人立刻往的牢房去。
牢头慌张不已,见了公孙策就歉疚地连连赔罪。
“到底怎么回事?”公孙策问。
牢头:“押入的时候都搜过身了,却不知她哪来的毒|药吞了下去。”
“人死多久了?”赵寒烟问。
牢头尴尬地摇头,“她进牢房后就面朝着墙躺着。属下刚刚瞧她一直没动,就觉着奇怪就喊她,没应,赶紧进去瞧,就发现已经死了。”
公孙策摸了摸尸体的温度,对赵寒烟和白玉堂道:“死了大概两炷香时间。”
“便是刚押进牢房不久她就服毒了。”白玉堂道。
赵寒烟看尤大娘身体蜷缩,嘴唇青紫,嘴角有白沫残留,死前应该经历了毒|药发作的痛苦。询问狱卒之后,没有一人听到异响,说明尤大娘在死的时候非常隐忍。
公孙策随即在尤大娘口中取出一片碎蜡,因入牢时搜身换了囚服,初步推测毒|药应该是被尤大娘藏在了嘴里。
“这毒|药会不会就在钱袋里放着?尤大娘自忘忧阁出来后,就提高了警惕,后来好像是发现了白大哥的跟踪,所以越走越快。她很可能在那时候就取出钱袋里的毒|药,放进了嘴里,藏在舌下。”赵寒烟猜测道。
“因何没有立即服毒,而是等到了开封府接受审问之后再死?”公孙策问。
白玉堂:“莫非为帮薛掌柜摆脱嫌疑?若是她直接从忘忧阁出来便服毒而亡,咱们必定怀疑薛掌柜缉拿他。而在开封府做了供状,阐明和薛掌柜没关系再自尽,咱们就没有直接证据指证薛掌柜。”
公孙策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目前的一切却是只是合理地推敲,并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薛掌柜有罪。你之前偷听尤大娘和薛掌柜的对话,也都很正常。”
赵寒烟叹道:“嫌疑很大,惹得人人怀疑,但偏偏就让人抓不到把柄,这薛掌柜若不无辜,确是个厉害的人物。”
公孙策缓缓吸口气,“但没人做事会毫无破绽,盯紧了他,加倍小心应对。”
赵寒烟和白玉堂双双应承。
回到了小厨房后,苏越蓉赶忙笑着迎上来,给赵寒烟和白玉堂斟茶。赵寒烟暗观苏越蓉状态不错,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如平常那般态度对待苏越蓉。
白玉堂却没忘,冷冷瞟一苏越蓉,特意警告她以后不许犯蠢。
苏越蓉立刻笑不出来了,白一眼白玉堂,转身假装那麻布去擦灶台。
“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以前的事我早忘了。”苏越蓉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白玉堂哼笑一声,也懒得理她,劝赵寒烟也切莫因为这个案子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春来敲了敲门框,递来一封信给赵寒烟,“堂哥的信。”
白玉堂目光在信上停滞了下,信封上什么都没写。
赵寒烟拆开信后看到宣纸上三个劲道十足的字,愣了又愣。
“好好干?”白玉堂好笑问。
要怪就怪宣纸太白,而字写得又力透纸背,使得白玉堂光看信纸背面就知道内容了。
“你堂哥突然写给你这三个字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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