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让她担心,却不知该如何跟他说。
薛凌白把伊恩和睿睿送回酒店,就连小家伙,也感受到了大人之间的不寻常。
“妈咪,白爹地,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的?”小家伙问道,一张小脸上全是担忧,目光来回的在薛凌白和伊恩之间掠过。
平时白爹地可能聊了,可是今晚,却一句话都没有。
薛凌白低头,朝着小家伙轻笑:“没事,睿睿今天跟奶奶在外面逛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小孩子的心是极敏感的,大人有点异样就能感觉出来,薛凌白这番回答,显然没能让小家伙安心。
伊恩俯下身,对着小家伙说道:“真的没事,睿睿别担心,你还不信妈咪的话吗?”
薛凌白也蹲下身,摸摸小家伙的头:“白爹地向你道歉,只是因为今天妈咪去了警局一趟,我很担心,所以话才会比较少,现在妈咪没事了,白爹地才能放心下来。”
听到这个还算过得去的解释,小家伙这才露出了笑容:“没事就好,那我去洗澡。”
“好。”薛凌白又捏捏小家伙的脸蛋,直到小家伙离开了,笑容才收了起来。
“你去找相逸臣了?”薛凌白沉声问。
伊恩皱起眉来,不喜欢他这种质问的语气:“你说过你会信我的!”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薛凌白说道。
“好。”伊恩点点头,气息还是有点不稳。
相逸臣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薛凌白从伊恩的房间里出来。
当薛凌白看到他的时候,得意的弯起了唇。
相逸臣紧绷着身子,分明清楚地听到了薛凌白走到他身边时发出的冷嗤声。
他咬着牙,继续向前迈步,路过伊恩的房门口时,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却没有停留,径直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他拿出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并不大,也只有他的巴掌大,是便携式的。
日记本里面的纸张,有一半微微的有些发污了,而另一半则依然干净。
说明这本日记本经常被翻阅,不可避免的让纸张的边缘有些脏。
打开日记本,里面的纸张都微微的泛了黄,上面写着娟秀的字体,每一页的话都不算多,三两行的刻录着每一天的心情
相逸臣长指摩挲着扉页上的文字,看着这行字,心中隐隐作痛。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你,那么爱你。我对谁都可以狼心狗肺,却只对你掏心掏肺。我把一整颗心供奉在你面前,供你亵渎。爱的毫无保留,痛的撕心裂肺。而这一切,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相逸臣,如果我们的宿命如此,那么就让我们试试看,我能有多勇敢,而你又能有多残忍。”——伊恩
翻开第一页,九月十一日,晴。
就这么领了证了,感觉那么儿戏。在你眼中,或许只是他逃避家里婚姻的一张纸,而对于我,却是我对你的承诺,此生不变的承诺。
九月三十日,晴。
今天去见你的家人,可那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他们都在嘲笑我,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呵,我努力开辟出一片空间,想在你的世界偏安一隅。
十月二十一日,晴。
我慢慢地感受到了你的宠,你不再看苏静宁,懂得注意我的喜乐,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哪怕你对我多一分的注意,都能化作我的勇气,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哪怕是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鲜血横流。
十二月十七日,多云。
今天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我可以在你面前释放我的无助与懦弱。当你从大堆的记者中出现,护着我离开,保护我的声誉,不让外人损害的时候,我的心,前所未有的暖,慢慢的陷了,很深很深。
四月二十五日,晴。
你回来了,在听到我的留言之后回来了,当时我好高兴,至少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你就急着否定了我的一切。相逸臣,你不知道我才刚刚经历了生死,被你挚爱的母亲。我很害怕,可在听到你的话之后,我的心更冷。你忙着指责我,却没看到我的手,包着刺眼的纱布,你连问都没问的离开。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依靠,没了。
六月二十四日,阴。
相逸臣,我去医院看你了,真的去了。可是苏言和你母亲不让我看,你知道我心里觉得多可笑吗?被你的情人和母亲一起拦着,反而是我这个法律认可的妻子,像是外面的小三一样,得不到任何的承认。哪怕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好都不行,孤军作战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当丈夫也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时候。所以,我有些想要放弃了。你如果真的不爱我,放过你,也放过我,又何妨?
九月六日,晴。
今天的太阳很毒,可我的心却生不出一点的温度。我给梁烟去了电话,我说我想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哪怕是你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我也能坚持,倘若没有,那么结婚纪念日的那天,也将成为我们的离婚纪念日。所以我去公司找了你,婚后第一次去你的公司。我想,如果真的是离婚纪念日,我也希望那纪念日还是能够回忆的。
九月十一日,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准备了一周的菜谱,我觉得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爱吃我做的菜。我已经找律师弄好了离婚协议书,今天我便把协议书给他,希望这场婚姻的最后一天,我们俩还能过得愉快。这场婚姻我失去了一切,只希望我走的时候,至少还保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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