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两只手分别被“夫妻”俩握住, 她一时有些僵硬, 转头看看摇摇手对她笑的暧昧的秦璧, 偏头过去, 舒脸色却并不好看, 显然这俩人还是有些矛盾, 舒觉得秦璧这就是有意搅场子,对秦璧瞪眼。
秦璧有意抬起头来, 抬起和南河交握的手,道:“小姑妹与我大概有许多女子之间的体己话要说。”
舒心道:说个屁!全场都没几个男人能比你更爷们更能打, 你跟她还说小女人体己话?!
你们俩——不,准确说是尴尬的牵着手跟要转圈圈似的三个人,就没有一个特别像女人的!
南河表现出几分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跟舒牵手登上云台会不会不太好,但舒却看出了她的犹豫, 反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对秦璧神情更加不善,皱眉道:”王后与暄妹才是第一次相见罢, 这就亲密起来了?若想说体己话, 不如回头夜宴之后再聊。”
秦璧竟然还伸手, 将一只手揽到南河腰边:“这可是王后与王后之间的外交, 要是大君真想找个身份合适的,该跟商君牵手登台才是。”
商牟望着舒发呆, 忽然被点名, 一下子回过神来, 满脸懵:跟我有什么关系!
舒似乎对她很没有招,她不再说,牵着南河就往台阶上走,秦璧毫无芥蒂的立刻黏了上去。
众人仰头,看着这三人以极其奇妙的组合并排往云台上走去。
师泷:“……”
宫之茕对秦璧的性格也算有些了解,但他看到南河对秦璧也似乎有几分熟悉的神态,心里有些绷紧……就秦璧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如果她对南河说些什么……
人群随着前头三人的步伐往上走。
商牟紧紧握着拳,看着南河像是走进老家一般走入人群,而舒也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他投来多一个的眼神,眼神轻飘飘的从他身上掠过去,而后眼里仿佛就只能看见南河了。
商牟本来就怀揣着一团愤怒与心虚随着南河往晋国来——
或许他本来就不该来。
那时候被骗,也是因为他自己不够谨慎,他也没想到晋国会突然翻脸。
舒作为晋王,所作所为几乎谈不上错,他两年越想越火大,却不知道是不肯原谅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这事儿明明又简单得很,没什么所谓的误会,没有什么解释不清,甚至也没什么好质问的。
他那时目睹舒哭的狼狈的扑向南河,心里发颤,一时间犯了点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蠢。
而舒是个成熟的王,迅速收拾好情绪,仔细思考过晋国的尴尬处境,迅速做出了抉择。
这还有什么好见面的。
最好就应该从他送出那一瓶药之后,就再也别见。那个送出手的小狼牙,就当他这辈子想起来就忍不住用头撞墙的事就好。
南河哪里知道商牟的那些事儿,她被两边夹着领着在台阶上走,左边的舒,眼睛里像是有刀似的恨不得把秦璧给片了;右边的秦璧,眼睛像是瞎似的绝不接收舒的眼神,一路上跟南河说些小姐妹似的体己话——
但这些话从秦璧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怪。
秦璧:“不是说你之前一直在昏迷么?你是最近才清醒过来的么?那这两年,你都什么都不知道么?”
南河点头:“年关前清醒过来的,有一阵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发现是两年之后,而且天下大变,很多熟悉的人和事都不一样了,我也有些一时难以接受。”
舒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南河的余光注意到,舒直视前方牵着她走着,耳朵却似乎注意着这头她和秦璧的谈话。
显然她也很在意秦璧的问题,但以她与晋国如今尴尬的位置,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得出口。
舒甚至觉得秦璧……是故意问的。
或许是帮她问的。
秦璧瞥了一眼舒的侧脸,又道:“那你之前算是被楚王抢走的,他待你如何?不过至少看你的样子,虽然昏睡两年,但他却将你照料的非常好……”
南河点头:“我们毕竟是旧日熟人,相识相知很多年了,他是真心想娶我,自然待我很好。说是抢走的,但他也是那时候着急了吧,而且晋王又递送了婚书,如今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婚姻。”
秦璧:“我以为楚王不会允许你来晋国。毕竟晋楚之间关系已经闹得很僵了,他就不怕你被晋国扣下走不了了?或者说……他真的肯愿意与晋国和谈?”
南河忍不住转眼看了舒一眼,轻声道:“我知道闹得很僵,但能化解这些的也只有我。我相信晋国,他相信我,这就够了。”
秦璧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不是没想过在晋楚之间找点嫌隙,但显然这对同胞兄妹关系非同寻常,就算两年未见,国别不同,甚至连舒性情与行事风格大变,也不能阻止这俩人心底的亲近。
就算这会儿淳氏双胞兄妹二人没说几句话,秦璧也能感受到她们那股彼此相信……
秦璧笑起来:“我与楚王后见面的次数可不少,当年我们还是那样的关系,谁能料到,如今就成了挽着手臂一起说体己话的关系。我当年不听君父的话,最后还是落了同样的结果——楚王后就没有要与我说的么?”
南河抬眼瞧了她一眼。
秦璧竟被她这一眼瞧的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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