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年时显摆的血玉就挺好的。”
凌响一噎,喉间梗着一口鲜血,“你怎么不早说?”
抓他把柄讹他,他才拿出被他视作珍宝的机关鸟的,结果他下定决心将机关鸟拿出来,还遭到“退货”了?
“谁知道你把它当宝贝。”凌西泽轻描淡写地说。
凌响瞪了凌西泽一眼,“你懂什么?这是工匠们的智慧结晶!”
“……”
凌西泽无言以对。
他只懂司笙画个图纸,就一个下午打盹的功夫,看不出智慧结晶在哪儿。
司笙乐不可支,胳膊肘碰了凌西泽一下,凑到凌西泽耳边问:“你们家送见面礼,还能自己选的?”
包间里很安静,司笙虽然压着声音,但还是被凌响和凌易宵听了去。
凌响接话道:“那不是。他就仗着自己是老幺,又仗着你招人喜欢,所以才脸皮厚如斯,点名了要什么礼物。”
这人说话还挺讨喜的,司笙一乐,眉眼笑意灿烂几许。
“二哥若喜欢机关鸟的话,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司笙说得挺客气。
“弟妹厚道!”赶紧将锦盒一关,凌响当即跟司笙许诺,“以后跟西泽闹矛盾了,随时来找二哥,二哥给你撑腰。”
凌西泽和凌易宵顿时看了凌响一眼。
——你倒是撑得起。
凌响心态好,不被他们的眼神所影响,而是仅凭守住这一机关鸟的事,就此认可了司笙。
并允诺,血玉过两天就送亲自送去水云间,见面礼肯定不会少。
司笙笑笑,倒是无所谓,只是话锋一转,似是随意地问:“二哥的机关鸟,是打哪儿得来的?”
所有司笙亲手做的机关物件,都是刻有银杏叶的。她负责图纸、由他人制作的,就没有这银杏叶。
既然是她亲自做的,她肯定有点印象。这个机关鸟,应该是她去年春季放到安城拍卖会上拍卖出去的,买主她不打听,不过有点好奇是不是凌响。
——如果是,那么那个暗中扣她“银大师”称号,又大费周章给她宣传、为她扬名的人,或许凌响接触过。
“一个姓范的朋友联系的。”凌响随口一答,尔后饶有兴致地问司笙,“怎么,你感兴趣啊?”
司笙“嗯”了一声,却没表露出浓厚的兴致,只当是随意探听。
见她这般打听,凌响估摸着凌西泽说司笙对机关有点兴趣一事是真的,而刚刚为他留下机关鸟,纯粹是“君子不夺人所好”,所以对司笙的好感一路飙升,愈发欣赏起这准弟妹来。
于是,凌响和盘托出。
“这个机关鸟,据说是一个叫‘银大师’的隐士高人制作的。前两年,每个季度都会在安城地下拍卖会上出手他的机关作品。不知道为什么,去年年底忽然就不拍卖了,没新作品出世。”
“据我所知,他在拍卖会上出手的机关作品,就二十来个。物以稀为贵,现在他的作品有价无市,两个月前听说有人花八位数收购,但没人卖。”
“我运气比较好。虽然我知道他作品时,他的作品已经不在拍卖会拍卖了,但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个姓范的朋友,他跟我介绍了一个两年前买银大师机关作品的人。”
“好像一开始,因为机关作品少见,银大师的作品没什么人买,价格也低,入手的价格就几千。后来名声大振,懂行的越来越多,价格才炒起来的。那朋友给我介绍的人就是两千块入手的幸运儿。他对机关作品不感兴趣,就入手玩一玩,出个高价,他就迫不及待地卖了。”
“不过你现在要买怕是有点为难。自从银大师作品价值被炒高,很多人抢着要。现在市面上那些,基本都在懂行的、真心想收藏的人手里,可能有几个想压着、看准时机赚一笔的,但不多。”
凌响说到这里,先前点的菜也开始上了,服务员在包间内往来走动。
听完凌响这一番话,司笙眯了眯眼。
“这种机关作品,价格被炒到八位数,不觉得奇怪么?”司笙问。
凌响看了她一眼,耸肩,“这你就不懂了。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是喜欢,那它就是无价的。何况他的作品还被称之为‘不可复制’,是独一无二的。这年头,想买个‘独一无二’,不容易吧?”
“……”
她是真不懂花那么多钱买个小玩具是做什么。
早知道她这么值钱,去年就不卖房了,把家里那些小玩意找一找,搁拍卖会上一拍,没准就能把百晓堂的债给补齐了。
“不过,说起来——”凌响忽然想到什么。
“嗯?”
凌响一扬眉,手指在桌面轻轻点着,说:“圈里确实有人说,这位‘银大师’作品质量虽好,但价格炒到这种地步,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司笙不抱期待,“但不知道是谁?”
“这还真不知道。”
凌响如实回答。
司笙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到底谁踏马闲得无聊,背后把她推到大众视野?
跟段二虎有关?
——她可以确定,幕后之人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挖她身份。
她的作品价值一旦被炒高,有人从中窥见利益,就会想着找到她,跟她合作。这样,肯定会有一批人想方设法地挖她出来。
一个人办不到,一群人呢?
若不是她在西北有人脉关系在,把自己身份遮掩得严严实实,还是通过段家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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