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戬知道容浔这次可能有去无回,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确实是不知道,更好。
二人又不再说话,各自喝自己的酒。
容浔长年在部队里混,酒量很好,但今天却很快醉了。
祁白看着醉了的容浔,心里涩得慌。
安音马上要和秦戬订婚了,容浔难受,他又何尝好过。
他认识安音的时候,安音才四岁,那么瘦瘦小小一个,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十四年了。
他看着她长大。
从一个小步点,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那孩子懂事,乖巧,又善解人意。
秦戬喜欢,他又何尝不喜欢。
可是,安音眼里只有秦戬,而他对她而言,只是邻家的大哥哥。
“安音,傻丫头,明知道是个火坑,还要往下跳。”
可是,他明知道那是火坑,却没办法阻止她跳下去。
祁白眼圈发烫,拿起酒瓶,在容浔还抓在手里的酒瓶上碰了一下。
“为傻干杯。”
祁白一口气喝掉瓶子里的酒,搁下酒瓶,起身,背起醉得人事不知的容浔,离开酒吧,往军区大院走。
喝醉酒的人重要命。
祁白身体再好,背了容浔一路,也累得要死。
到了容家院子门口,手扶着门,回头看向软成一滩泥的容浔,自嘲一笑。
这家伙从小到大都太过优秀,跩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到头来,也过不了一个情关。
祁白没办法扛着一头死猪爬墙,只能给王阿姨打电话,让她开门。
王阿姨出来,看见醉得人事不知的容浔,吃了一惊,刚想要叫老爷子。
祁白“嘘——”了一声,阻止王阿姨:“别惊动老爷子。”
王阿姨点头,去扶容浔。
“您扶不动,在前面开门就行了。”祁白背着容浔往里走。
容浔的房间在二楼,进了楼洞,为了不惊动容老爷子,刻意放轻了脚步。
进了容浔房间,祁白把容浔直接丢在床上,从头上取下容浔的军帽,丢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王阿姨打了水来给容浔擦脸。
“怎么醉成这样。”
王阿姨在容家多年,容浔的父母长年在外面,容浔是她帮着容老爷子带大的,在她眼里,容浔亲得跟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喝高兴了呗。”
祁白缓了一下气,起身,“王阿姨,您别管他了,让他自己睡吧。”
容浔如果醒,最想的应该是自己呆着。
“你也喝了这么多酒,要不别回去了,在客房睡一晚。”
祁白是容老爷子的徒弟,以前也是常在这里过夜的。
“不了。”
“你喝了酒,开不车。”
“我打车走。”
“这里不好打车。”
一般的士都不往军区大院走,出去要走很远的路,才有的士。
“喝的有点多,走走,吹吹风,反而会舒服点。”
“那你慢点啊。”
“嗯。”
祁白出了容家,深吸了口气,夜风很凉,酒意不但没有退去,反而越加上头。
回头看着身后的容家院子,心里一阵酸楚。
他小时候,以为自己是孤儿。
特别羡慕秦戬和容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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