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民医院占地千平,地处帝都最热闹的繁华地带,是江氏旗下的医疗产业之一。六栋六楼,仅对江家人开放。
“叩——叩——叩——”
敲门声缓缓响了三下,细听,带着小心翼翼。
“江少。”
病房里,男人的声音有些病恹恹的,又冷又不耐烦:“滚。”
门外敲门的男人唤阿晚,是江织的保镖兼助理,约摸三十上下,长得憨头憨脑,皮肤黝黑,肌肉发达,另外,双商不是很高。
正是因为阿晚不够机灵,致使他家雇主昨夜在海边受尽了冷风才被寻到,不过,所幸比那派人掳人的罪魁祸首早了一步,不然这后果……不敢想。
“哦。”阿晚默默地退后,不敢再惹着雇主。
因着受了冷风,里面那位又身娇肉贵的,正病着呢,咳嗽声一阵一阵传出来,小少爷脾气不好,尤其是身子抱恙的时候,更是没人敢去招惹。
当然,除了薛家的二少爷。
“织哥儿~”不见其人,先闻薛宝怡吊儿郎当的声儿。
病房门被推开,咣的一声,一个杯子砸在了薛宝怡脚底下,嗯,美人儿正恼着呢。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薛宝怡觉着这几句话就是说江织的,他抹了一把脑袋,先前那一头蓝紫挑染的头发,今儿个被他铲平了,整了个利索的板寸,五官尤其显得硬朗分明,挂着一脸的坏笑:“哟,脾气这么大呀。”
脾气很大的江小少爷正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分明土到掉渣的格子款式,被他松垮垮地套着,皮肤着实白,唇色浅淡,病若西子,十分美里掺着两分娇贵。
大抵是气着了,捂着嘴正咳得厉害。
“咳咳咳……”
江织一咳,一双桃花眼的眼圈四周就泛红,透着股羸弱的媚。
这模样,看把薛二爷心疼的。
“得得得,别气别气。”薛宝怡好声好气地哄着,玩笑话说得骚浪得紧,“你这娇滴滴的身子,要是给气坏了,可不得心疼死小爷我。”
帝都薛家的小二爷,也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美人儿,江织这脸,他是真觉着勾魂,他也服自己,跟这样的美人一起长大,他居然还是直的,这是什么样的钢铁意志啊。
他赶紧上前,抬手欲给美人顺气。
江织嫌弃地推开,冷着一双桃花眼:“查了?”
薛宝怡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爷一晚上没睡呢。”敢掳他兄弟,当他薛小二爷断气了吗?
江织懒得与他插科打诨:“谁?”
“明家老四,听说是想英雄救美,才让人把你掳了。”薛宝怡贱兮兮地笑,“你这张脸啊,真是贼几把遭人惦记。”
明家的底蕴虽不如四大世家,但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这明家的四小姐长得也有腰有屁股的,就是脑子不好使,管不住眼睛,惦记江织许久了。
薛宝怡摸了根烟,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没点:“这事跟明家也没什么关系,就是那明老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挑了个眉,问江美人,“怎么搞?”
江织病殃殃地窝着,脸上越发没有血色,忍着咳嗽,眼角四周略带粉晕,眯了眯,似醉非醉的美眸顿时凉嗖嗖的:“丢进沧海。”
沧海在帝都郊外,江织昨晚就是被掳到了那里。
薛宝怡刚想说他爷的是良民,门就被推开了。
“法制社会呢,别乱来。”
一双修长的腿先迈进来,然后是一张长相看似风流的脸,眼窝很深,鼻梁高,薄唇,俊里透着点不解风情的坏,又有点厌世的颓。
是乔家的公子,乔南楚。
帝都四大世家,除了陆家深居简出,剩余的江家、薛家、乔家素来交好,三家的小辈往来也最多。
江织懒洋洋地又扔了后半句:“别弄死了。”
薛宝怡明白他的意思了,给点苦头嘛,这事儿他在行,笑着应下了:“得嘞,我祖宗!”
“怎么回事?”乔南楚进来,靠着柜子,问了句。
江织咳着,脸颊又晕开一层淡淡的绯红。
乔南楚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我调了会所的监控,就拍到了个影子,后面就故障了。”他似笑非笑地,看好戏似的,眼角露着点雅痞的味道,“掳你的人,还有没有印象?”
江织靠着枕头,没什么力气,蔫儿蔫儿的:“没看清。”耷拉着漂亮的眸子,想了会儿,“一米七左右,挺瘦,力气很大。”
“咳咳咳……”
他咳了几声,捧着杯子喝了点水,许久,才又说了句:“眼睛好看。”那人戴着帽子口罩,海风潮湿,当时水汽重,他也就模模糊糊看了个轮廓,声音被吹得失真,只记得好听,但很冷。
乔南楚抱着手,手指刮了一下唇:“矮了点。”一米七,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人扛那么远。
“是个女人。”江织说。
语气里,说不出的别扭,三分不甘,七分不爽。
江家最尊贵的小公子,可是被人搁在心头养大的娇贵人儿,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平时,织哥儿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
薛宝怡没个正形,笑:“女人啊。”他打趣,“还夸人家眼睛好看,怎么,不讨厌了?”
江织是个gay,他亲口承认的,这么些年来,他对女人确实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男人嘛,也没什么兴趣,除了他心头那个白月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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