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贪图我的美色?”
不该问的,太唐突,自己都还没理清,就贸然步步紧逼,的确不妥。
可不问,他心头堵得慌。
没几秒,周徐纺就回复了,连续响了四声,她发了四条,他点开她头像的时候,手心居然冒汗。
周徐纺:“我没有。”
周徐纺:“真的没有。”
周徐纺:“你相信我。”
周徐纺:“我不贪图!”
连着四条,一条比一条急切,一条比一条诚恳,居然还用了感叹号,就差指天发誓表达她的坦荡清白了。
江织:“……”
这下好了,问完,他心头更堵得慌。
这个周徐纺!
江织再次扔了手机,用力地扯了两张纸巾,不耐烦地擦掉裤子上的水渍。再理她,他就是狗。
周徐纺很久没收到江织回复,以为他不会再回了,正要起身去洗漱——
叮。
又来了一条消息,与上一条消息隔了八分钟。
“剧组要个手替,你当不当?只拍手。”
手替?
周徐纺在思考。
江织又发过来一条:“价钱两万。”
她迅速回了:“当。”
两万,她可以买一面墙的棉花糖了,好开心。
“那明天早上八点过来。”
她嘴角弯了弯,不经意的笑,眼里颓丧冷漠褪了,流光溢彩的。
她回复:“好。”
好开心,她要去吃几颗棉花糖。
微信还在响,周徐纺找不到拖鞋,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赤着脚去拿手机,嘴里塞了三颗糖,甜得她直眯眼睛。
“周徐纺。”
“嗯。”
江织没说还有什么事,继续发她的名字。
“周徐纺。”
“嗯?”
“周徐纺。”
她没话说了:“。”
然后微信消停了,但也就消停了一会儿,江织又找她。
“周徐纺。”
周徐纺把漂亮的棉花糖盒子放好,最近,她觉得江织比那个盒子都还要漂亮了,既然他那么漂亮,她就不会嫌他烦的,她喜欢一切漂亮的、赏心悦目的东西,尤其是这些日子,她更坏一点了,还想把漂亮的东西都偷来,她甚至想把粥店那个漂亮的吊灯弄回家里,摆着日日看,夜夜看。要是她不去月亮湾,也许还要把江织偷来,摆在床头的地方,睁开眼就能看到。
月亮湾就算了,她不能偷江织去,他那样娇贵,月亮湾上很冷,他会被冻死的。
周徐纺没有继续胡思乱想,回复了江织:“有什么事?”
“没事。”
“你一直叫我。”
江织打字特别快,一条消息只要隔几秒:“想看看你强迫症有多严重。”
没话可聊的周徐纺:“。”
“周徐纺。”
“嗯。”
“周徐纺。”
“我强迫症很严重的,你别发了,我要睡觉了。”
“睡吧。”
“。”
周徐纺赤着脚,趴到床上去,刚放下手机,微信又响了。
“周徐纺。”
她抿了一下嘴角,去摸手机:“我睡了。”
“你睡你的,我发我的。”
“。”
“周徐纺。”
她腮帮子鼓着,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好不可爱,想捏哭他,她趴着,困得不愿意动了,闭着眼酝酿了一会儿睡意,不行,得起来回复。
她爬起来,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伸手去摸手机,回了个句号。
“周徐纺。”
她打了个哈欠,好困:“。”
江织:“周徐纺。”
江织:“最后一遍,你别回了,去睡吧。”
她搁下手机,趴下。
不行,她得回复……
她又爬起来,摸到手机,擦掉眼角因为困而沁出的生理眼泪,回:“。”
然后,终于消停了。
周徐纺钻进纯黑色的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蚕蛹,临睡前胡思乱想着,以后江织还这么闹她怎么办……
要不要拉黑他?
不好,他脾气不好,会生气的,他生气她会丢了群演的工作。
那把他偷走吧,不让他晚上玩手机。
不行,会暴露的,江织还可能报警抓她,可能会觉得她是奸人,甚至误会她是劫色的登徒子。
还是偷他的手机吧,就晚上偷,白天再还回去……
想着想着,周徐纺睡着了,很少做梦的她还做了个梦,梦里有江织,他被五花大绑在粥店那个漂亮的吊灯上,她寻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江织和吊灯都偷回了家,江织抱着灯一直哭,说她是奸人、淫贼……
周徐纺被吓醒了,一看时间,才睡了半个小时,又倒头继续睡。
那头,江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句号,笑了,笑完拉下脸,眼里瞬间转阴。妈的,他在做什么?他是狗吗?
他直接扯了条毛毯,躺在了沙发上,都已经后半夜了,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头顶的光,自然,就看到了手背上那两个嫣红的指印。
那姑娘,手劲儿是真大,捏了他一把,印子到现在都还没消,那只手……那只手还挺好看,很白……
江织猛地坐起来,烦躁地叹了一口气,捞起手机,按了个号码。
赵副导睡到半夜接到小祖宗的电话,睡意一下子就被吓没了:“江导?”
“嗯。”
赵副导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卧槽,凌晨两点。
“这么晚了,您有事吗?”这位祖宗什么时候开始熬夜了?不是八点就睡吗?
睡眠不足,江织嗓音是哑了,可精神亢奋:“我找了个手替,准备一下,明天你亲自去片场带带她。”
“手替?”大晚上的就说这个?赵副导怀疑自己在做梦,“替谁?”
江织顶了顶牙,声音又低又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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