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苏妙真原本抬起来的手在妖狐受创的刹那,便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姚守宁看得一清二楚,她手掌上出现了数道可怕的紫色烙痕,像是被某种火焰灼伤,看上去极为可怖。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妖狐取了她一魂,在她身上动了手脚,狐妖一受伤,苏妙真也似是受创不轻。
此时妖狐缩回她体内,她似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姚守宁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便冲她大声尖叫。
姚守宁下意识的将手一松,苏妙真怕得直抖,那手垂落在她肚腹前,像是失去了知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尖声的喊叫,慌乱无措的以另一只手去握自己的手掌,却发现那只手臂麻木异常,失去了所有知觉。
苏妙真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直抖,用力掐了自己手背两下,带着哭音怨恨的喊:
“你把我手弄骨折了!”
她年纪不大,这样的情况早就已经慌了。
姚婉宁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初时她只听到外间正屋里柳并舟父女正在接待顾相,等外祖父欲送客时,苏妙真突然出声,姚守宁连忙将她拦住。
这两个表姐妹间有矛盾,且积怨颇深,她见妹妹动手,怕姚守宁吃亏,就过来帮忙。
至于后来‘河神’出手,妖狐受伤,她未开天眼,根本看不见这短短一瞬间发生的这些事。
此时听苏妙真尖叫,她心里只担忧姚守宁,连忙问道:
“守宁,你有没有受伤?”
姐姐的眼里带着关切,姚守宁还沉浸在先前那一幕诡异的场景中,听到姚婉宁问话,下意识的摇头。
姚婉宁见她神色怔怔,以为她是吃了亏,急得连忙去翻她衣袖,怕她被苏妙真划伤了。
好在姚守宁确实没有受伤。
她手腕、手背与苏妙真争执、推搡间留下了数道红痕,但并没有破皮,就算这样,也足够姚婉宁心疼了。
姚守宁肤白如雪,细皮嫩肉,那指印掐捏间留下的印记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自家的妹妹吃了亏,姚婉宁心中大怒,转头望着还在尖叫不止的苏妙真,厉声大喝:
“你给我闭嘴!”
她性情温婉,很少有发火的时候。
此时发起脾气来也颇吓人,还在嚎啕大哭的苏妙真顿时声音收住。
“你将我妹妹手都掐红了,你身上半点儿没有伤到,你哭什么?”
姚婉宁冰凉的手指在姚守宁手掌、手腕处揉着,她看不到苏妙真手掌上真实的紫色印痕,便觉得苏妙真这个人再阴险不过,明明没有受伤,却恶人先告状,哭诉说自己的妹妹弄断了她的手。
她心中愤怒,想抬手打苏妙真,但就在这时,姚若筠与苏庆春二人也靠了过来。
初时只是两个女孩发生了冲突,二人都是男子,不便插手。
但事情闹得大了,姚若筠自然也坐不住。
他关心姚守宁,可苏妙真毕竟是个女孩,又是自己的表妹,母亲逝世,是来投靠姚家的。
碍于这一点,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些不大高兴,认为这个表妹之前的乖巧全是装的。
“守宁没事吧?”姚若筠虽说没有责备苏妙真,但问出口的话无疑是认为姚守宁受欺负了。
苏庆春吓得双眼含泪,先将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在眼中,知道是自己的姐姐无礼在先,后面姚守宁再拉苏妙真回座时,他也看得一清二楚,是姐姐凶猛,挣扎得很大力。
“表姐,你有没有受伤?”他想起自入神都以来,姚家对姐弟两人的照顾,心中有些羞愧,也怕姚守宁受伤后柳氏对二人不满,连忙问了一声。
但他这样一问,却如捅了马蜂窝。
苏妙真气得直流泪:
“庆春,你也疯了吗!”
她的右手以诡异的姿势垂落在她怀里,手背上的紫印越来越深,里面似是有火焰在跳动,灼烧着她的神魂。
苏妙真只感觉恐慌无力,数息功夫过去,她的这只手半点儿知觉都没有恢复。
“明明动手的是她,为什么你吃里扒外,不帮我?”
‘前世’也是这样,她的这个弟弟懦弱无用,行事畏首畏尾,半点儿派不上用处。
“姐姐——”苏庆春有些怯怯唤了一句,苏妙真便凶狠的尖叫:
“你闭嘴!”
……
屋内几个晚辈吵得如此之凶,外间的柳氏哪里还站得住。
“我去看看。”
“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顾焕之顺势开口。
柳氏看了父亲一眼,摇了摇头,正欲说话,顾焕之就道:
“我似是听到贵府有小姐受伤了,内子这几年身体病重,请了位大夫,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兴许能帮得上忙的。”
如果是其他事,柳氏便推辞了。
可她先前在外面听到苏妙真尖叫,说是姚守宁折断了她的胳膊,使她手臂失去知觉,柳氏顿时就慌了,下意识的转头去喊柳并舟:
“爹,您说呢?”
此时灾祸刚起,城中大夫忙得抽不开身,药材也严重不足,苏妙真要是在这个时候受了伤,可是麻烦了。
“有些事情,果然是命中注定的——”
柳并舟却答非所问,只是摇了摇头,但看他神情却是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受了极重打击似的。
当日神启帝派了冯振来姚家找麻烦时,柳氏也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过。
“爹——”
正说话间,屋里还在吵。
“你们只关心姚守宁,难道认为是我伤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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