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三人已经走到了后面园子里, 沈晚照让他坐在石桌边, 犹豫道:“你翘个二郎腿试试?”
殷怀俭:“...”
他素来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 君子慎独, 就算是没人的时候也会以最严谨的礼仪来要求自己, 更何况园子里人来人往, 他脸一下子绷着了。
沈朝见他迟迟不动, 还以为他不会,自告奋勇地要教导:“我来教你。”
殷怀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把左腿架到了右腿上:“这样?”
沈晚照左看右看, 总觉得缺了什么,想了想道:“要不你再抖一下腿试试?”
沈朝是抖腿狂魔,被沈岑风骂了多少回都不管用, 有一回沈岑风强行把他按住, 他腿倒是不逗了,全身都开始抖起来了, 整个人被调成了振动模式。
这么一个专业人士, 肯定不能浪费, 他十分从容地坐在殷怀俭身边开始抖腿。
殷怀俭:“...”
他十分僵硬地抖了起来, 不过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颜值加持作用, 他翘二郎腿乱抖不但没有增加抠脚大汉的气质,反而显出一种别样妖娆来。
沈晚照:“...”
她建议道:“要不要晒黑试试?”
殷怀兰带了些嫉妒地摆了摆手:“没用的, 我这些年就没见他晒黑过,有时候被晒的脸上一碰就疼也没有黑。”
她不说还好, 一说沈晚照也嫉妒起来, 目光炯炯地盯着殷怀俭。
殷怀俭皱了皱眉:“所以呢?你们还有什么招式?”
殷怀兰跃跃欲试:“或者你每回出门都化妆试试,眉毛画浓点,嘴唇画白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有人说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可惜这话对殷怀俭并不适用,他内里是够爷们了,可惜爷们的气质被深深地封印在内心,藏在娘气的外表下永不见天日...
沈晚照举手道:“可是他现在是住在学舍里啊,要是天天早上起来涂涂抹抹,会不会更被人当成那啥...?‘
殷怀兰:“...”
沈晚照灵光一闪,本来想建议他加大食量练点肌肉出来的,但转念一想,万一他身上是够肌肉了,脸却还是那张脸,那算不算金刚芭比?
她被自己的脑补雷的七荤八素,提也没提这一茬。
三人小分队黔驴技穷,彻底扑街。
殷怀俭转而宽慰道:“我先蓄须试试吧,不成再说。”
三人的作战彻底失败,长吁短叹地各自回了学舍。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沈晚照的辅监生涯也正式步入正轨,其实仔细说起来当辅监跟当一般的学生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更适合装逼了,感觉自己走路都带着风,大有鹰视狼顾的架势。
其实当官儿,不管是大官小官,只要是管理人的,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四个字——迎上厚下,对待老师要热枕,要孝敬,对待同学也不能太严苛了,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出了事儿能兜尽量兜着,自己的成绩只要不太差,人品不太背,基本能把官儿当的稳稳当当。
以上是新任辅监沈晚照的当官几天的心得。
温重光听毕笑道:“倒也不差,只是要是有人存心找你麻烦呢?”
沈晚照卡壳了:“没这么无聊吧...我又没得罪什么人...”
说到得罪人沈晚照又想到了孙思淼,她倒是个有眼色的,见自己大势已去,也没了竞争资本,所以转而向沈晚照示好来了。
有时候出去还给她捎点果子小吃,打水顺便帮她打一壶来,上课下课也强行跟着她一起走,见着她也是笑容满面,绝对见不出分毫不甘心,沈晚照本来对她跌到谷底的评价有所回升,能屈能伸真是大丈夫啊!
沈晚照坐在他对面悠悠地喝着一杯果茶:“最近有什么独家消息要透露吗?”
两人中间的石桌摆了瓜子花生,还有许多零嘴小点心,他自是不爱吃这个的,不过她常常来,他也就时时备着这些。
他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们还有多久放冬假?”
沈晚照想了想道:“具体的日子不知道,不过也就一个多月了吧。”
她揶挪道:“你要是担心见不着我,可以以手帕交的名义叫我出来玩啊。”
他悠然道:“我只是想说,放冬假之前有一场大考,听说皇上和太子要亲自过来,考前会腾出一个月的时间来,不讲新课了,只用来复习。”
形式主义果然是哪个朝代都避免不了的啊。沈晚照听他说完,知道自己会错意了,难免有些讪讪道:“呵呵,是吗?”
他忽然伸手,在她白如玉的耳垂上捏了一下:“我确实怕见不着你,恨不能跟皇上说取消了冬假,把你日日关在书院里,除了我谁都见不着。”
沈晚照给他捏的耳朵一麻,赶忙道:“冬假还是要的,都忙活了小半年,再不放假就要累死人了。”
她想了想,忍着笑道:“你可以编一个我手帕交的身份出来叫我出去浪吗,小红这个名字怎么样?”
他乜了她一眼:“我觉着花间不错。”
沈晚照本来没反应过来,低头给芦柑剥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了,且向花间留晚照?
他轻轻吹了吹茶盏:“你骑射练的怎么样了?”
沈晚照伸出去准备拿瓜子的手一僵,干巴巴地道:“不,不怎么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