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三个人面对面切入主题,但是……
端木翠一直揉着她的脑袋,对严肃的话题很有点心不在焉,至于展昭,笑劲估计还没过,不看到端木翠时还能正经说上两句话,偶尔看到,旋即就是一副憋笑憋的受不了的样子……
三人会议主持人公孙策非常不满。
太不严肃了,他想,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跟当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形势如此棘手,前路还坎坷的很,两人居然一点压力都感受不到,剩他这个局外人在此劳心劳力,信不信他撂担子不干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大家表现的严肃一点沉重一点嘛,以往遇到棘手的案子不都是这样么?早知道就不带端木翠来了,苦大仇深的场合让她搞得跟迎春茶话会似的……
公孙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单刀直入:“展护卫,之前你为什么不答应娶姚家小姐?”
展昭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了一愣,没有作声。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避讳的说了。大人跟我都很了解你的为人,你素日里极有担当,大丈夫难免行差踏错,万事难不过一个敢做敢当。你不答应这门亲事,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一话题足够尖锐,甫一抛出,旋即冷场,端木翠没吭声,两只手轻轻搭在一起,展昭犹豫许久,才道:“先生说的是,大丈夫敢作敢为,若我真的玷污了姚家小姐的清白,自当对她负责,但是……”
公孙策隐隐听出些弦外之音,也不知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展护卫,听你的意思,莫非你根本不曾侵犯姚家小姐?”
这事众目睽睽言之凿凿,他一直以为是板上钉钉,哪知听展昭适才所言,似乎别有隐情。
展昭极是为难:“此事……我也不大确定……”
他吞吞吐吐,只是不肯明言,端木翠约莫猜到几分:“展昭,你有什么说什么,我……我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公孙策这才反应过来,笑道:“论理有姑娘家在,有些话你是说不出口,但现在大家聚在一处,也是为了寻出个对策,展护卫,你且将你那些顾虑收起来,先把事情理清了才好。”
展昭淡淡一笑,末了点了点头,细细追思前事:“我记得当时昏昏沉沉,饮多了酒,应该是被人下了药,难以自控……”
“不知为什么姚家小姐会进来,我那时失了神智,对她……多有失礼……”
“后面的事记不清了,姚家小姐似是大声呼救,很多下人冲进来,后来姚大人也赶到,怒声斥骂,还让人把我关进地牢醒酒……”
“第二日,姚大人去牢房见我,把姚小姐的衣裳拿来,衣服上有落红,还说找人验过了姚姑娘的身子……”
说到这,略略顿住,公孙策叹气道:“这些在姚大人给开封府去的信中都有提及。”
展昭微微点头,又道:“事后我仔细回想,虽说那时失了神智,但做过什么事总有模糊的印象,我不记得我侵犯过姚家小姐。”
公孙策摇头:“展护卫,你也说当时昏昏沉沉,兴许你做过什么,自己都忘了。”
展昭面上微烫,低声道:“是……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还因为……”
他声音越说越低,抬眼间见到公孙策和端木翠都不明所以似的盯着他,暗暗叹了口气,心一横,道:“还因为我被关进地牢这一夜,实在是生平最难熬的一夜……险些折腾掉半条命去。”
他说的隐晦,公孙策先还听不明白,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春*药的药力,根本未曾得到过缓解?”
展昭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公孙策大喜之下,倒是顾不得口上择言了:“不错,若是你和姚姑娘有过夫妻之实,那春*药的药性自行消去,怎么还会把你折磨的死去活来?但也不对啊,若是没有,姚姑娘那边又是怎么回事?稳婆验过她的身啊……”
说到后来,公孙策又迷糊起来,百思不得其解。
展昭定了定神:“所以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不想贸然答应姚家的要求,思忖着能否拖延时日,好查清个中究竟。想不到因此惹怒了姚知正,将我囚禁在此,只是不肯放我出去。我思之再三,想了个法子,假意装着惧怕包大人,求他莫让此事传到大人耳中,他果然中计,隔日便得意洋洋同我讲,已修书一封,将此事呈到包大人案上。”
言及至此,微微一笑:“我是想着,既然我不能去查这桩案子,便让大人派人过来查,总好过困于此地一筹莫展。”
公孙策啊呀一声,甚是懊恼:“早知如此,便带同张龙赵虎他们过来了,我和大人竟没看出你的意思,只想着先稳住姚家。”
稳住姚家,自然要能言善辩的公孙策出马,都想着公孙策一到,展昭必能得脱,届时查什么案子都是展昭亲力亲为,旁人也就不用随行了。
那料得到此次是展昭身陷囹圄,要另外有人手前去查案?
公孙策这头还在悔之不及,展昭已笑道:“没什么干系,有端木在也是一样的。”
端木翠前头半天没作声,乍听到自己名字,吃了一惊:“我?”
赶紧摆手:“我没查过案的。”
“行军打仗,千军万马都指挥若定,查一桩案子能难到哪里去?”展昭给她吃定心丸,末了还不忘送顶高帽,“再说了,你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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